姜岁岁醒来时世界一片寂静，她看着头顶红色绢花眼中流露恍惚。

视线里，左侧男人睡得放纵，脸下还压着两颗花生。

姜岁岁长舒一口气，心道：还好，是做梦。

她撑着起身，刚一动，右手钻心的疼，姜岁岁脸色霎时变白。

“唔，你醒了。”

男人听到动**起身，揉了揉眼睛伸手道：“你之前，答应我，每日都有，白玉糕，昨日的你还没有，给我。”

姜岁岁僵硬转头，一息后，猛地从床上跃起跳下往外跑。

她连鞋也顾不得穿，踩着雪层用尽全力往前奔。

男人很快追上，拉住她，“你说话，不算数，你快将欠下的白玉糕，给我！”

姜岁岁张嘴，可昨日哭得太狠嗓子说不出话。

她指了指厨房位置，示意男人自己去拿。

可男人以为姜岁岁让他走，不满道：“我不走，你先将白玉糕，给我。”

姜岁岁咬牙，干脆劈手打掉他手，谁知男人灵活又绕上来，还双手各抓姜岁岁左右胳膊。

姜岁岁急得踢他。

男人生气将她扣在怀里，委屈的声音从头顶传下，“你怎么，这样，你骗我，居然还，打我。”

姜岁岁张嘴去咬他。

男人没有防备啊地惨叫一声，抬手将姜岁岁甩出几米远，捧着小臂原地转圈，连声呼痛：“好疼，好疼。”

姜岁岁摔在雪堆迅速爬起来，头也不回往前跑。

姜夫人院落中，聚集一堆下人。

打头的管家傻了似站在门口，听见动静，回头一瞧是姜岁岁急忙要拦。

可已经晚了。

姜岁岁目光落在并排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女，久久不动。

管家张嘴欲要安慰。

姜岁岁越过他往里走。

床上，十指相扣的二人眉眼安详，周身衣衫也穿得干净整洁。

一张纸从姜老爷胸襟露出一大半，姜岁岁抖着手抽出来。

【岁岁，别怪阿爹。

你娘她胆子小连夜路都不敢走，一个人下黄泉必然害怕。

而我的岁岁是最最勇敢的孩子，阿爹从来都知道你不简单，你生来就不哭不闹吓得你娘以为你活不长。

你三个月就会喊爹娘，一岁就能自己走路跑跳，二岁那年你已经可以完整背出《仓颉篇》。

阿爹还曾听你诵出一首惊才绝艳的诗，其中孤寂扑面而来。

阿爹不知你是否有什么奇遇，不过无论如何，你都是阿爹和你娘的心头肉。

这些年幸亏有你，我们姜家才从一间书肆发展到富甲一方，阿爹和你娘虽没有直说，但我们一直以你为傲。

岁岁，不要怨，也不要恨。

阿爹和阿娘的心愿，一直都是希望你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

不过阿爹也知道你定不会听从。

那么岁岁，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和你娘会在地下保佑你事事顺遂。】

一滴泪砸在信上，姜岁岁紧忙用手背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将信纸叠起揣进怀中，在紧贴心口的地方放好。

她爬上床，像刚胎穿过来时一样躺在姜老爷和姜夫人中间。

耳边，似乎还有姜夫人柔声吟着歌谣，姜老爷取笑她跑调，两人笑闹的声音。

管家轻轻将门带上。

走到院落中对忐忑的众下人道：“都回去收拾东西吧，这座宅子明日就会有人来收，你们……各找去处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

管家长长叹息离开。

一个时辰后卧房门从内打开，小鱼走上前，担忧道：“**……”

姜岁岁看她，“府中下人都走了吗？”

小鱼：“还没有，大家聚在前院想同您告别再离开。”

姜岁岁把手中三个锦盒给她，“去找个药铺卖了，价格哪怕低一些也没关系，要快。”

小鱼点头。

两刻钟后，姜岁岁走到前院。

目光从一张张看了十几年的脸上划过，深深鞠了一躬。

下人们慌乱道使不得。

姜岁岁没有多说，让小鱼将银子发下去。

“主仆一场，姜府如今只剩这些大家别嫌少，前路漫漫，愿你们平安喜乐顺遂一生。”

下人们眼眶一红，纷纷流下泪来。

姜岁岁走到管家面前，取出卖身契和一包重些的银子给他。

“这些年辛苦您了，保重。”

管家这两日连着操劳也老了许多，感受到手心重量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也只是哽咽道：“**，保重。”

姜岁岁点头。

目送这些人离去，她平静侧身，刚从袖中抽出小鱼卖身契，就见小丫头双膝一弯在雪中跪下。

“**，小鱼不走！”

“小鱼虽是丫鬟这些年却过得比小门户的**还好，小鱼无以为报，只求陪伴**左右与您风雨同舟甘苦与共！”

姜岁岁垂眸看她。

良久，道：“你跟着我，将来定要吃许多苦头。”

小鱼摇头。

“小鱼不怕吃苦。”

“小鱼自记事起就陪着**，在小鱼心里**就是小鱼的家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多苦小鱼都不怕！”

姜岁岁沉默片刻，将卖身契递给她。

小鱼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慌。

姜岁岁：“撕了它。”

小鱼一愣。

姜岁岁重复：“撕了它，日后你就是我妹妹。”

小鱼眼中绽出灿光，“多谢**！！！”

姜岁岁扶起她，“日后别叫**了，叫我姐姐。”

“好的**！”

姜岁岁侧眸。

小鱼：“好的姐姐！

小说《逐皇权？我比国库更有钱》 第9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