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扯着男人在姜老爷面前跪下。
“爹，这是女儿要成婚的人。”
姜老爷骇得胡子都飞起来，“他他他，他是谁？”
姜岁岁言简意赅介绍了一下男人来历，姜老爷听闻久久未作声。
姜岁岁抬头去看，姜老爷偏过了脸，再转回来，面上已没有异样，唯独嗓音还带了些哑。
“为父知晓了，既你已决定便就是他吧。”
姜岁岁鼻子也很酸，“爹，此事……先别让娘知道。”
姜老爷默了下，“好。”
姜老爷没有问有关裴之珩的事，姜岁岁也没有说，父女俩默契结束这个话题。
戌时。
天空一片铅灰色，絮絮纷纷的雪花打着旋落下。
红色灯笼挂满姜府，下人们分站两旁，高堂之上，姜老爷正襟危坐。
姜岁岁头上盖着红盖头，手中牵着红绸连理花，按照喜娘唱念跨过火盆、马鞍、喜台，来到正厅。
管家高声喝唱道：“一拜天地——”
姜岁岁弯腰下去。
刚要直起，听到身后侧小鱼咳嗽，“姑爷还没拜。”
喜娘是从外请来的，对婚礼突发状况应对自如，见此笑嘻嘻打圆场，“新郎这是太高兴了。”
管家尴尬又喊了声，“一拜天地——”
新郎仍旧没动。
喜娘笑容有些牵强，但仍喜庆道：“成婚嘛，都是紧张的，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管家知道这位姑爷是个不正常的，一滴急汗从额角滑下，再喊一声。
众人视线都落在新郎身上，没人瞧见姜岁岁借着喜服宽大袖摆给男人塞过去一块白玉糕。
白玉糕到手，男人当即弯下腰。
姜岁岁微微松口气，还好她以防万一提前做了准备。
管家唱完送入洞房后，姜岁岁由小鱼扶着步出正厅，才走两步，听见身后姜老爷紧张喊道：“夫人。”
姜岁岁脚步一顿，立时掀了盖头。
喜娘嚷嚷这样不行不吉利，管家捂住她嘴拖到一边。
姜岁岁喉间滚动，忐忑道：“……娘。”
姜夫人站在院中阴影处看不清表情，唯见肩头洒着一层薄薄银屑。
气氛沉凝。
姜岁岁眸色慌乱，舔了舔唇试图做出解释。
“囡囡要成婚，怎么没告诉阿娘？”姜夫人忽然开口。
姜岁岁心头一紧，刚要说话，又见姜夫人偏头对姜老爷嗔怪道：“是你吧？贪喝女婿敬酒，所以不让囡囡叫我。”
相爱半生的夫妻，视线一触就知对方所想。
姜老爷鼻头一涩。
“是啊，你成日管着我。好不容易有喝酒机会，我自然想多饮一杯。”说着，走到院子自然从婢女手中接过姜夫人，扶她在高堂坐下。
姜岁岁又如何不清楚爹娘是在故作轻松？
仰面将眼中湿润逼下，她拉过身侧男人把袖中白玉糕都给了出去。
“刚才的步骤再来一遍，不要出错，晚上我额外奖励你三块。”
男人一喜，点头如捣蒜。
喜娘被管家又推回来，成婚步骤再来一遍。
三拜后，姜夫人从怀中拿出两个镯子。
“这是阿娘家祖传，本该你们成婚前就送过去，不过还好，现在也不晚。”
姜岁岁腕上一暖，莹白镯子带着姜夫人体温包裹住她。
姜岁岁心间暖融融：“谢谢阿娘。”
“谢谢，阿娘。”
身侧有人复述，姜岁岁眼中浮现惊讶，男人居然不是哑巴？！
小鱼轻扯她袖子，示意该送入洞房了。
姜岁岁按下心绪转身，随着小鱼牵引往厢房走。
厢房布置细致，并没有因时间急促而敷衍。
坐在铺满桂圆莲子红枣花生的床铺上，听着喜娘说完讨喜话得了红封离开，姜岁岁方抬起头。
一眼瞧见桌边高大身影，捧着白玉糕吃得正香。
姜岁岁：……
好歹是喜娘走了他才开始吃。
头上各种珠钗坠得脖子疼，姜岁岁走到梳妆台将其一一卸下，又脱了沉重喜袍，顺道去桌边倒水。
一口下去，噗地喷出来。
好辣的酒！
余光中，男人嫌弃侧身。
姜岁岁：？
男人一字一顿：“你，邋遢，要挨，手心板。”
姜岁岁：……
男人伸手：“三块，白玉糕，我的奖励。”
他应许久没说话，吐字有些磕巴。
姜岁岁顶着他讨债眼神，去到门口。
候在偏屋的小鱼听到开门声音跑出来，“**，怎么了？”
姜岁岁温声道：“劳烦你拿一碟白玉糕来。”
小鱼有些懵，“现在吗？”
姜岁岁点头，“嗯，天冷，记得披上斗篷。”
小鱼不理解但她听话，闻言乖乖回去披斗篷往厨房奔。
一刻钟后小鱼提着食盒回来，姜岁岁接过，嘱咐她早点睡就关上了门。
打开食盒，里面的白玉糕还是温热的。
“给。”
姜岁岁将整盘糕点推给男人，“我说话算话，奖励你的白玉糕。”
男人明显高兴，一双眼睛陡然灿亮。
姜岁岁在椅上坐下，支着下巴看他吃东西，看着看着她有些出神。
凤阳郡有习俗，女子嫁衣要自己缝，若有心灵手巧的从定亲日起将夫郎喜服也缝制了。
大婚当日穿上，寓意极好。
男人身上这一身就是她给裴之珩准备的，从选料到绣样均是她亲手操办。
想起裴之珩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姜岁岁强制自己转移注意力。
正儿八经打量起面前男人。
这一瞧姜岁岁略感意外，裴之珩身量已不算矮，约一米八二，她做喜服时特意放长尺寸以应后期修改，即便如此，男人袖口也短出一小截。
姜岁岁视线自然下移，看到对方修长匀亭的手，骨节分明之余亦不失力量感，虎口处还有明显茧子。
许是她目光留得久了些男人以为她要抢，端起白玉糕站到一旁面露警惕。
姜岁岁：……
姜岁岁微微一笑，“你慢慢吃，小心噎着。”
说完去往床边将铺面上干果通通搂到床沿，掀开被子在里侧躺下。
小说《逐皇权？我比国库更有钱》 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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