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飞的许明,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一霎那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时间也仿佛开启了慢动作回放,脑中不断闪现着自己27年的短暂人生。
许明从小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有着常人眼中可怜的身世,许明也从小便认清了自己想要什么,一直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学习。一直勤奋并努力学习的许明,便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被保送进了985高等学府。
每年的奖学金足够支付他的学习和生活费用。许明并没有自满,还是会利用课余的时间,打工赚钱。他也有自己的小目标,并且一直在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奋斗着。
就这样,不甘平庸的许明在毕业后选择了自主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买了房,有了车,这样的生活他很满足。
今天是他与天成公司合作项目签约的日子,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好,签了约心情愉悦的许明哼着歌儿,开车驶在回公司的路上。
一只小奶狗不知怎么爬到了马路的中央无助地叫着。一向乐观善良的许明想都没想,把车停在了路旁。向两边再三观望 ,确认了没有车后大步向路中央走去。
抱起小狗便快速地起身返回时,身后却莫名出现了一辆飞驰的卡车,刺耳的鸣笛夹杂着紧急刹车制动的嘶吼,却是已为时已晚, “碰”的一声,许明的身体飞到了半空,怀里还牢牢抱着那只小狗。
“我的人生,才刚开始就要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吗?”许明不甘地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
连绵的山岭中坐落着零星几个村庄,小南村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离最高的那座山峰最近的村子。一向平静的小山村,今天却迎来了不平静的一天。
一个尖锐的嗓门,哭嚎着拉开了不平静的帷幕。“哎哟!这是什么事哟!王猎户,你可得说清楚,我们家明哥儿这是怎么了?这黑灯瞎火的,人可怎么就让你给背回来了!我们许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出了这么不知羞的哥儿哟!可让我们这一家人怎么活呀!”一身粗布衣服的葛翠花哭的是昏天暗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哭坟呢。
“葛婶子,你可别误会,今天从山里打猎回来,路上遇到了明哥儿,看他摔晕在树旁,都是一个村子,总不能见死不救,才把人给背回来。”黑着脸的猎户王良给明哥后娘解释。
他虽是平时不多与村中之人打交道,但事关一个哥儿的名节,也还是想着把话说清楚,免得大家误会。
“这谁可说的清,人你是背回来的,孤男寡哥的!今儿个你要是不把明哥儿带走,不是我们心狠,这你让大伙都说说,这没了名节的哥儿,哪家敢要!那也只能按族规,把他沉塘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可让我们许家怎么在村里活哟!”说着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连连拍着胸脯,哭地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王良嘴笨,没想到一时善心这是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当家的,你快出来看看呀,这就是你老许家的好哥儿,竟这般的不知羞耻,大晚上让个男人给背了回来!”许大力早在听到动静后,就从屋里出来了,只是一直木着一张脸,呆呆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葛翠花。
“王良小子,这是咋回事?”许大力看向还背着许明的猎户王良,浑浊的眼晴里透着无奈与木讷。
“明哥儿从树上摔下来昏过去了,我正好遇到,就给背了回来!总不能一个村的见死不救!那还是人干的事吗?许叔有什么事,咱们后面再说。你先让葛婶让开,让我把人先放下,总得先看看人现在怎么样了!”王 良一个十八的小伙,耐心这会也到了极限了,忍着不耐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现在还真有点后悔管这闲事了。若是见死不救,人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又良心难安。
“你说摔的就是摔的?黑灯瞎火的,这谁能信?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敢把人背回来!真是给你脸了!今个儿这门铁定是不能让他再进了。 他不要脸,我们许家可还要脸面在村里过活呢。”未等许父开口,许明那小他四岁的,后娘生的便宜弟弟就先发话了。
这两母子可真是一样的黑心烂肺,死活是不想让许明再回这个家了。这个家早就容不下明哥儿了。
葛翠花这大着嗓门的又哭又嚎,把本准备睡觉的街坊四邻全引了过来。围着许家大门周围,接头接耳小声议论的看热闹。
知道底细的都替明哥儿叫苦,也有那歪着嘴,脏着心肝说小哥儿不检点的。还不住的从嘴里发出“啧~啧~啧~”的跟旁边人空口污蔑着明哥儿清白。
在这个思想扭曲的封建糟粕社会,这还未出嫁就失了清白的哥儿,就跟犯了天条一样,这许家还不得让村里人给戳破脊梁骨,明哥儿今天就算被留在许家,不沉塘也会被流言秽语逼的跳河不可。
许父却一直未再开口,只是木讷的站着,没有表情的看看还被王良背在身上的许明。
一旁看了半天的巧婶忍不住了,她家就在许家隔壁。明哥儿在许家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这但凡明哥儿亲娘活着,定不能让他受这委屈。难怪人都说,有了后娘也就有了后爹呢。许大力,你是个木头吗?我都不知道,你们家原来一直都是婆娘做主呀。你半个屁也不敢放。你看明哥儿头上这血,不先看看孩子是死是活!一个个在这满嘴喷粪。要我说葛翠花,你是什么德性大家都清楚着呢!怎么?就这么容不下一个哥儿?非把人往死路上逼?”巧婶早就看不惯葛翠花的做派,两人一直不对付,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我说姓巧的,你才是满嘴喷粪。你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呀!这要是你家林哥儿,你还能在这放这屁?”葛翠花也不示弱,气的巧婶子想上去撕烂她的臭嘴。
“放你娘的狗臭屁,敢说我家林哥儿,我撕烂你的臭嘴!”到底有街坊邻居拦着,也没真上去撕烂谁的嘴。
巧婶和明哥儿的娘,是一个村里嫁过来的,多少带点远亲关系。
平时对明哥儿也是尽可能的偷偷照应一二,这会子看着明哥儿的头一直流血,葛翠花死活不让进门,时间久了怕明哥儿再有个三长两短,也没再继续和葛翠花逞口舌之快,偷偷叫了自家老大快去把村长给叫来。
村长这会子刚躺下,正准备休息,就被硬生生叫了起来。听了情况,气的那是一溜小跑,往村头许大力家赶。许大力不顶事,家里全是婆娘管。这要是村里出了人命,他这个村长脸上也不好看。
围观的四邻一看村长来了,嘴里都嘀咕着,“村长来了,快让开给村长让个道!”
村长板着脸,瞪着许大力先把气喘匀了,才看向葛翠花道:“大力家的,咋回事?我听说你不让明哥儿进家门?”村长来的路上就让人把事情原委学了一遍,气的胡子都歪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村长,不是我不让进家门!是不能进呀!明哥儿可是让王良小子背回来的,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哥的,人还是给背回来的,你说这背还能咋背,你老自己想吧,我是不好学出口的!就这样以后可让明哥儿咋做人,让我们家咋在村里待!今天王良小子要是不把明哥儿带回去,您就是把我赶出村,我也不能让他进这个家门了。您老还是按村里规矩办吧!”
葛翠花虽看到村长心里也是害怕,有些发怵。但事情都这样了,话她也都喊出去了,这里子面子都没了。要是再让明哥儿进这家门,她们家可就真没脸在村里待了!
本来哥儿就不好说亲,虽说穷苦人家也还是有很多娶哥儿的,但也就只有家里实在娶不起妻的人家,才会找个哥儿。要不只有给人当妾的份。
这人又是让良小子给背回来,以后怕是当妾都没人要了,就算真有人要给的那点礼钱都不一定够这赔钱货的药钱。她可不想让明哥儿再回来了,万一没人要在家当了老哥儿,白吃家里的粮食不说,这以后自己儿子还要娶妻生子,哪有地方让这个赔钱货住。
“大力,明哥儿可是你亲生的,流着你的血。你是昨想的?良小子人家可本是好心,才把人给你救回来,你们就这样报恩呐?不让把人背进去就算了?你们自己就一点不担心明哥儿的死活?”村长看着许大力,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迷迷糊糊中,许明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天上飘着一般,眼晴用力睁了几次也没有睁开,四周还是黑糊糊的一片。周围的声音却听得异常清晰起来。只是越听越有些迷糊。
自己不是救狗被车撞了?这是到了地府了?怎么还不让进门,又是哭又是叫的,难道是阴差不收自己,所以不让自己进地府的门?
不收自己就放自己回去呗。不对呀,怎么还有村长?地府村村长?不对,不对!难道自己没死?
可自己也没有别的亲人,是谁在哭叫呢?哎呀!头好晕呀。那么大辆卡车,自己竟没被撞死吗?妈呀!不会是哪残了吧?不要啊,自己不想变残疾呀。
王良算是明白了,许家这是不打算要明哥儿了,这是赖上自己了,想让自己把人直接带回去,想想也怪自己脑子一热就把人直接给背回来了。
要说王良平时也不是热心的人,他家里当年是逃荒外迁来到小南村落户。父母后来双双生病离世,家中现在只他一人。村里人都说他是孤命。也不太愿与他多往来,他也自己打猎独来独往惯了。
只是对村里的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就像今天他救的这个小哥儿,也实在是个命苦的,亲娘在生产时亏了身子,家里穷也没有钱买药补身子,在他2岁时就撇下他去了。
亲爹许大力半年后就给他续了个后娘葛翠花。刚开始葛翠花待明哥儿还过得去,可自生了许家耀后,又是生了个小子,那心气一下就提上来了,对明哥儿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
做饭,洗衣,洒扫都是小明哥儿一个人的。家里忙完还要去地里帮忙。却从不给他吃顿饱饭。平时杂粮面饼子葛翠花都放在自己屋里锁起,只留每天做饭的那点,生怕明哥儿偷吃。
一不如意就对明哥儿非打即骂!那个弟弟也是有样学样。明哥儿在这个家过得十分艰难,好多次王良打猎时都看到明哥儿饿的受不了上山摘野果子充饥,心里也是多有同情。
要不说年轻气盛呢!看这一家人的做派,是死了心不让许明进这家门了,村长来了好话坏话说尽也是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
王良沉沉地叹了口气,“行!你们今天铁了心不要明哥儿了是吧,那就如你们所愿,我要!但丑话说在前面,今天人我要是带走了,这日后,他跟你们可就半点瓜葛没有了!”
村长刚还在想怎么收场,听见良小子的话,也吃了一惊,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生怕自己听岔了。
“良小子,你真的要带明哥儿回去?不是气话?”村长听到良小子松口应了,心里隐隐有些高兴的。
他很清楚明哥儿在许家的处境,虽都说良小子是孤命,但良小子会打猎,生活也过得去,明哥儿过去也没有公婆伺候,总好过待在这个不被待见的许家。
但心里也怕良小子是气话,这样明哥儿真过去了,跟跳进另一个火坑有啥两样。
“村长大伯放心,我说的不是气话!明哥儿现在还没醒,有这样的爹娘,想来醒了也没好果子吃!我虽然是一个穷小子,养个人吃饱饭的能力还是有的。今天,我就请村长,还有在这的叔婶们给我做个见证。我好心救了明哥儿,他爹娘不但不让他进家门,还非往自家哥儿身上泼脏水,我一穷小子没什么,可小哥儿总是要清清白白做人的。没错,人是我背回来的,在山上遇到,我不背回来,难道让他继续在山上被野兽吃了?既然许家人把事做绝,这人是我救回来的,我也便托大替他做一回主。明天一早我会带贰两银子给许家算是聘金。当爹娘的不让他有脸面,我便给明哥儿把脸面挣回来!也请村长给明哥儿与许家写个断亲书。自后明哥儿便与这许家恩断意决,再无半点关系。”王良说完便一声不肯再言语。
“这…”村长一听咋还断亲,转头一想却也明白,就许家人今天晚上做的这事,谁会想和这样的人家做亲家,有往来。
要不是因为这家人的德性,明哥儿能十八了,还没说上人家,甚至都没人敢上门给他说亲,还不是怕与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都躲着还来不及。
“断,见着银子马上断!”葛翠花生怕良小子后悔,敢紧应下,本想是先把人赖给王家,后面说不清了,再找王家要银子!这良小子竟自己主动要给,还给贰两银子。给葛翠花心里乐开了花,手不停的杵着许大力让他敢紧应下。
想啥呢?这村里女孩的聘金也就一到三两之间,还要看模样和各方面的条件来定。哥儿只有穷的娶不起妻的人家才会要,村里人没几个富的,娶哥儿的也不在少数。哥儿的聘金一般一到二两,乖乖最好的也才给二两。这王猎户是个懂事的。
许大力也没想到良小子有这一手,虽是做为亲爹心里有那些点不忍,可也没多少,还是应了。
村长一看皆大欢喜,“成,你们谈好就行,双方没意见,我也不多说什么了,那就这么办。明天一早我在家等你们。”
说完忙转身对着王良说道:“赶紧的!良小子你先把人带回去,我这就去叫许三过去给明哥儿看看,没事的也都散了吧!”村长说完没再多看许家人一眼,赶紧去了许三家把人叫去了村尾的王良家里。
许三是村里的村医,平时村里谁家有个磕碰,小病啥的都找他看,再严重的可就不行了,就得上镇里的医馆了。
许三这大晚上的,被村长亲自上门去请。忙拎着药箱摸黑到了良小子家。
进了门,直接往正屋走去。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灯光微弱的免强照亮了屋子。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可不就是许大力家的明哥儿了吗。这大力一家也真不是东西,自家孩子生死未卜,不让进家门,还把人给卖了!这得多狠心的人家才能办出这种混账事。
见许三叔来了,王良忙把人往里面请:“许三叔,您快给看看,这人从背回来就一直没有醒 。”
说到底也就是个十八的毛头小子,这会静下心来,看人一直不醒,也有些慌了。且不说以后就是自家夫郞了,就是一个陌生人,也是条人命呢。
“好,我先来看看。”许三赶紧上前看了明哥儿头上的伤,良小子给做过了简单包扎了,只是有些粗糙,还是需要他再给重新上药再包扎一下,伤口好在不是很深。
只是明小子一直没醒,也是让他摸不清到底是哪里的问题,翻了翻明哥儿了眼皮,又把了脉,虽脉相沉细有些无力,却只是多年体虚所至,明哥儿在许家受后娘蹉跎多年,吃了上顿没下顿,身子虚弱到不稀奇。所幸并无大碍,以后好好将养就是。
“良小子,多给明哥儿喂点水,我这边带了些草药,你给明哥儿熬了喝上,只要不发热就没事了。要是发了热就得往镇上去看了。”许三叮嘱完,收好药箱就准备起身要走。
“麻烦三叔跑这一趟,这药钱您看是多少,我拿给您。”村里人都不富裕,能吃饱饭的就是顶好的人家。自是没有看病不给钱的道理,都是糊口的营生。
许三知道王良是个心善的,要不然直接把明哥儿往许家门口一扔便是,还管你让不让进家门。
“明哥儿也是个命苦的,也叫我一声三叔哩,药材都是自家上山采的,算是当叔的尽点心意吧!你好好照顾明哥儿吧,好好待人家,别送了!”说着便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王良也没再跟许三叔客气,想着以后上山打猎,猎了山鸡野兔给三叔送上一只就是。还是先赶紧去把药给熬了。
许明听了这一路,大体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没有与自己划上等号。还以为是听的别人的故事。
想着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娘,自家孩子受伤不关心死活,还往外赶,又想了想自己也是被遗弃的孤儿,好吧,他有什么立场去想别人的事。
远远的好像有丝光亮,他拼命的往光亮的地方跑,好吧,是飘去。虽是微弱,却也点亮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追着那丝光亮,许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寻着光亮的方向便看到了一盏闪着微弱光亮的油灯!缓缓地转动了一下眼晴扫了一下四周,心里纳闷的想到,我这是被撞到贫困山区了吗?
王良端着熬好的药一进门便看到了床上醒来的许明,心里松了口气:“醒了?头上可还疼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把药碗往旁边矮旧桌上一放,还没等人回复,利落地坐在床沿将人轻轻扶起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的我吗?呃......”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许明难过的用手扶上了额头,一不小心碰到了刚包好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此时也一下全涌进了脑海。
许明再次睁开眼睛,环看了一下周围,泥砌的屋子里,贴北墙正中曲摆着一张破旧的大方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西边靠墙放着一个柜子,旁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叠放着一个大旧木箱,箱子外手环上了锁。
摆放的还算整洁,却实在也是有些过分破旧,他这得是跑到多偏远的山区了,真是为难这个救自己的人了,自己都穷成这样了,还不忘做好人好事。
忍不住又把头微微抬起,看向了被自己靠在身后的人的侧脸。昏暗的灯光下,棱角分明的英朗还是可以看出几分。
刚才见人进屋时只觉得这人很是高大,这会看这衣着,发式,再看看那人手中端着的药碗。
不甘心的又抬起了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瘦削的脸上也摸不到二两肉,头发也是长长的束在脑后,更重要的是,这手明显不是自己的,虽是细长,却是粗糙还有茧子。
他早就该想到的,穿越的小说自己也看了不少,谁能想到自己有天也赶上了这个时髦呢。
回想起自己刚才听到的,还有刚才脑海涌入的记忆。不仅悲从中来,人家都穿的不是皇上,就是王爷。差一些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再差的有钱人的庶子。
再看看自己,穿到个破山沟里,还爹不疼娘不爱,直接被赶出家门,不要了!天呐!我是谁,我在哪!老天爷!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唉!不对,不对,还有......好像自己还穿成了什么哥儿,那他还算是男人吗?
还被家人卖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自己还没喜欢过人,但确实以前也从没有想过会和男人一起,不对,这个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像自己还是将要被压的那个。~~我想静静~~
小说《穿到古代做夫郎》 第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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