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于术！干什么去，周围可不一定太平。”

武藤于术**一离开地面，和他挨得最近的原宪一马上出言询问道，他们这一群人里面要是说谁最不能出事一定是武藤于术，无论是拆卸太阳能板还是他父亲的重要性他都决不能出事，所以原宪一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沉默的少年。

“没什么……”武藤于术回头报以淡淡的微笑说道：“去那边上个厕所而已，行尸不喜欢没有阳光的地方，那里也没个遮风挡雨的作用，还算安全，不用担心。”

本来原宪一还想再说些什么跟上去，但多年察言观色下他发现白术并没有和他一起的意思，他知道有些人就是身边有人就无法正常卸货的类型，所以也就只叮嘱了几句完则罢了，没有主动凑上去等着别人拒绝。

快步离开人群的可视范围，在元素视野的反馈下白术瞬间就定位到了某个疯狂逃窜的生物，不过很可惜他的体质很差完全没有追上的可能，但这不意味着对方可以跑得一路顺风。

人工林的另一边，一只半大的猫崽子疯狂的迈动自己短短的四肢向前方狂奔，心里还不停的吐槽情报一点都不准，让自己差一点就落到某个恐怖家伙的手里。

在她从暗中窥伺被发现的一刻浑身的毛就全炸了起来，一种直击心灵的狩猎本能告诉她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头。

她不是感知系契约者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这种变身后的直感不知道多少次让她化险为夷，现在也不例外！

然而肌肉的抽搐打断了快速的奔逃，毫无征兆的抽筋令小猫崽子身子一斜滚倒在地，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的感觉简直糟透了，唐凤霞已经无法再维持变身状态只能重新变为人形。

但形态的转变并没有为情况带来一丝的好转，抽搐依然让她无法挪动一根手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该死的心颤远离了她，至少避免了她的死亡，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死亡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正欣赏她的丑态。

白术不紧不慢的从树影深处显出身形，随着法力值流逝的停止，唐凤霞终于免受了抽搐的痛苦，虽然生命值几乎一点都没掉，但短短的几分钟她仿佛经历了整个生死的循环。

“你……有一点至少情报没骗我！你就是个**！”

“不错的阐述，我可以给你半分钟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否则就用这半分钟留下遗言。”

虽然窥伺者只是一个看样子不大的女孩，但白术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解决一两个可能存在威胁的契约者对他来说没什么心理压力。对方暗中观察不知道多久的行为明显不怀好意，至少在白术这里已经单方面打上了敌对的标签。

“什么！等一下，你想杀了我！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唐凤霞摇摇晃晃地起身动作差点被惊成劈叉，她扣着身旁的树干直起腰身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以她平时接受的教育完全无法理解白术这种谈都不谈就要杀人的行为。

然而对方似乎完全没有交流的兴趣，他就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只要到了时间就会手动解决问题。

得益于平时在父亲那里看过不少契约者的资料，哪怕白术的简历空空荡荡唐凤霞也基本能分辨出他的行事风格了，如果不做些什么她可能真的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说！我说！前几天我在父亲的名单上看过你的简历，今天又在街上遇到了所以就好奇心起跟了你一路！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坏心眼！”

大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浪的女孩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遇到无法规避的危险或者情况时逃跑和投降是她最常用的两个手段，得益于她出色的能力、显赫的家世和惊人的口才，一路走来她一直都是有惊无险。

在她频繁的滑跪经验里，对于这种开口闭口不谈条件只想宰了你的狠人最好不要逞强，能服软最好先服软，然后再摆事实讲道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让他明白，宰了自己对其绝对没好处反而会惹得一身骚，这样存活的几率就会大大提升。

“你父亲……”

“对！我父亲的鼎盛集团和您母亲的家族有大量的商业合作，所以我们算是一伙的千万不要杀我！我身上有追踪复仇印记，你杀了我会影响很多东西的！真的！”

对视之下，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神白术一时倒也拿捏不准，现在他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什么都骗不过他的状态了，至少对于罗芭手下的产业他就知之甚少而作为一家人这都是需要共同维护的东西。

所以这种涉及到判断的问题明显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毕竟再怎么说他的大部分时间也都用在了科研上，作为副业的勾心斗角在十几年的人生里自然无法练得炉火纯青。

眼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唐凤霞到是先急了，小皮包从空间里取出来就开始翻证件，陆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全家福，可惜白术连鼎盛集团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看这种东西肯定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他最后还是收回了一直围绕在女孩身边，下一秒就能把她电焦的电弧。随着一阵噼啪作响唐凤霞的头发根根直立地炸了起来，她无时无刻不沉浸其中的危机感随之消失，长松了一口气她知道白术这是暂时相信了她的说法。

“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你说的有一个字是假话，我都将追杀你至死，这是愚弄我的代价。”

见亚洲女孩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心，白术眯着眼睛提醒道，他不允许自己被他人愚弄，这太不体面了。

唐凤霞斜着眼睛嘟嘟囔囔嘴里全是国骂，在她这里白术的形象分已经从初见的俊朗少年一路降到了谷底。但这也符合她最开始的最坏预期，毕竟科伦伯格家族的两个女儿已经很恶劣了，根据人以群分的理念来看眼前唯一的男丁如此不讨喜绝不是没有原由。

“既然误会澄清了，那要不要做一笔交易呢小哥？”

很显然女孩心很大，至少不太记仇，一抹脸的功夫又开始笑嘻嘻地同白术交涉，话里话外商人本色尽显无遗。

原本白术都打算回去了抬起的脚又生生收回，一股不可思议的吸引力开始影响他的动作，这是种意识很清醒但行为不受控制的软控。

【您受到“财能交易”被动效果，精神判定通过……】

【力量判定未通过……】

【对方提出交易细则或1.5秒后定身结束。】

【您获得对方转赠135天启积分】

“唔~小哥不要生气哦~被动技能就是这样的，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

对上逐渐充满恶意的眼睛，唐凤霞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说道：“虽然很不礼貌但我的确没什么恶意，这不是还有补偿吗。”

“有话赶紧说！”

“好的老板，通俗来说我想用天启积分购买您能给予我被动的使用权，这种交易在我使用时对您会有个法力上限减少10%的Debuff，但同样【天启】衡量价值后我将给予您一份积分做为补偿。

使用时也会向您发出询问，如果不方便大可以拒绝！绝对的人性化，在不用战斗的时候赚一笔外快多是一件美事啊！

而且安全也有保障！【天启】契约亲自保驾护航，为您带来绝对安全的交易环境……”

说起交易的时候唐凤霞两眼放光，腿也不抖了腰也不酸了，口齿清晰流利态度亲近激昂，一段话术说的跟饶舌一样一看就不知道练过多少遍。

“很奇怪的能力，顺带一问蒂菲和蒂娜的能力是什么？”

白术在罗芭手下几天也算是见多识广，各种千奇百怪的技能也见过不知道多少，但像“财能交易”这么特别的还是第一次见。这已经完全脱离了能量的范畴转而走向了规则侧，也是他一直抱有好奇的一种方向，同时他也想再试探一下这个少女的身份是否属实。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唐凤霞高昂的情绪瞬间垮了下来，显然这是两笔她完全不想提及的交易，但她也能看出这是对她的考验所以不情不愿地说道：“别提了！一个枪械精通附加折磨效果，一个律法精通外加蛊惑效果，拜托我是个优雅的法师好吧！死贵死贵还对我一点用都没有简直就是赔本买卖。”

这也是眼前的少女会冒着**死的风险坚持要求交易地理由，那个姓科伦伯格的女人跟有什么收集癖一样身边的人能力品质都好得爆棚，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是法师类似的职业，也就导致了她只能对着一溜高价格能力怒其不争。

现在好不容易听说来了个法爷，她自然忍不住想第一时间完成交易好好爽一爽，要知道她下一个世界就必须要强制晋升二阶了，要是找不到一个超强的天赋在升阶世界会很危险的！

听她这么一说，白术倒也相信了这个女孩至少接触过自己的两个便宜姐姐，对于捞外快自然也没有什么抵触，毕竟是要签契约的东西至少不用担心挨坑。

见白术没有表示反对女孩直接从空间背包里掏出了一大沓已经写好的契约，抽出其中待遇最好的一份殷勤的递到白术手边。对于父亲合作伙伴的孩子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至少那些周扒皮契约肯定是绝对不能见光的，商人逐利是本质怎么可能搞得人人平等。

大致扫了一遍契约的内容，从中白术没有找到一点陷阱，毕竟整张契约简洁的只有几句话，几乎没有任何附加条款，等价率也拉到了30%可见对方的诚意确实很足。

“在哪签字？”

“这里！这里！还有……这，再在这里按个血手印就行。”

契约在按上了两个人的手印后散发出微光，下一秒雷霆自契约中心喷涌而出碾碎了整张契约，随后一头撞进了唐凤霞的胸口，这应该就算是契约已经达成了。

【受到“财能交易”的影响，您的法力值上限减少10%一个世界进度。】

【30%等价天赋收益，12908天启积分已入账，另附2592天启积分欠条。】

“？？？”

万万没想到【天启】里居然还有打白条这么一说，白术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陷阱之中，毕竟他在帝国时也经常在外面打白条，最后还上的最多有十之一二，其他的无非就是利用身份和合作之类的理由糊弄过去而已，现在总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既视感。

而对面的女孩则是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交易成功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消下去就僵在了脸上，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身家居然在一瞬间清零了甚至还被迫打了白条，这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你……你！**！你和你的两个姐姐一样**！”

也来不及看什么天赋了，唐凤霞当下只想和这坑了自己的一家人同归于尽，其他人费用超高还没用也就算了，这个新来的居然直接榨干了她的小金库，人家一家都和自己作对这谁忍得了啊！

见女孩的愤怒不似作伪，白术撑着她狂顶过来的小脑袋瓜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要不你看看面板在跟我拼命呗，有惊喜也说不定。”

“呜呜~什么惊喜！钱都没了哪来的惊喜啊！下次又得找老爸要钱他肯定不许我到处跑着玩了！”

虽说如此但女孩还是不情不愿地开始查看自己倾尽身家买回来的服务，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把生活费都充进了游戏的大学生一样，一边后悔着接下来的几天活不了了，一边查阅着自己变强的账号。

【领主之子·电气：元素精通+50；电气元素亲和提升30%】

……

有人会问到底是什么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答案是天赋，努力只不过是向上爬升的过程而已，而可悲的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努力就能获得回报”的天赋。

在唐凤霞接触到【天启】的半年里她一直都在一阶徘徊，明明已经有了爬到二阶的机会却一直靠着道具疯狂进入一阶世界，哪怕奖励惩罚已经堆到了70%也乐此不疲。

她不是害怕危险或者不喜欢更广阔的世界，而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的天赋还没有得到发挥，一阶的契约者就是她最好的受众。

【财能交易】看上去强的离谱可以通过金钱得到很多的助力，但其实则不然，普通的天赋经过削弱后加持到她的身上跟没有没什么两样。所以她只能不断地通过父亲的人脉，还有一次次世界的寻找以求交易到一个真正能够让她称得上天才的天赋。

以她现在常用的天赋为例，【倾听元素（伪）】、【元素亲和（伪）】、【律动（伪）】合起来一共为她提供了7%元素亲和和5点元素精通，持续费用则是1400天启积分每个世界进度。

这些天赋合起来让她能够比拟一些普通的天才，算是堪堪够到了法师双五的高校优异评价及格线，而为此她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那些普通天才无法想象的巨额积分。所以虽然她的天赋带给她的上限看似极高，但实际上这建立在令人胆战心惊的金钱的基础上，试问在一个世界进度收益平均不足500的一阶契约者里，谁能维持的了如此庞大的开支。

而白术给她的天赋【领主之子·电气】则让她看见了什么叫做性价比，虽然它一阶单价就高达5500但性价比却高的离谱。以每堆叠一个天赋就要增加20%的额外金钱为基础，如果想靠硬堆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么至少需要花费42000以上的天启积分。

“你知道我们学校被称为小法爷的天才天赋加成是多少吗？”

唐凤霞呼吸开始急促，她都可以想象父亲看到这天赋以后会给自己倾斜多少资源，她一直苦苦追寻的前路赫然被摆在了眼前，而且质量过硬掷地有声。

“呃……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谁在乎这些。”

白术已经开始向回走，他出来的时间哪怕是大小一起时间也过长了，再不回去恐怕原宪一会起疑心，要是他找过来白术还得灭口怪麻烦的。

“我TMD在乎！【元素之子·灰烬】双二十五加成，而且他吝啬地不和我交易。”

唐凤霞的小脸上忿忿的表情一闪而过，无论是什么也无法影响她现在的好心情。

“我会转告我的父亲，这次算是我欠你们家一个大人情。”

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唐凤霞做出承诺后再次变成幼猫雀跃着奔向城市，反正没钱她的技能大部分都用不了，所以她决定完成主线任务后直接退出得了，现在最大的收获已然落袋为安，再捣鼓被削减了70%奖励的任务反而没意思。

“于术！哦！你在这里，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事了……”

“放心，没什么，赶紧回去吧！早点清理完行尸白天就能拆太阳能板了。”

迎面撞上来找人的原宪一，武藤于术勾起他的肩膀一同往回走，唤醒了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同伴就开始下半场的清理工作。

小说《漆黑的智慧》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