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客厅的地下是成堆的烟头。

顾霆叙颓废地望着客厅地天花板。

他把身边所有的朋友、家人都打了一遍电话。

可得到答案，永远是重复的三个字。

不知道。

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无边的苦涩几乎要将他淹没。

她到底去了哪里？

医院？

想到此处，顾霆叙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就飞快地奔向门外。

他连电梯都等不及坐，直接从疏散楼梯一路向下来到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顾霆叙将油门踩到底，窗外的景色飞驰般向后掠过。

他一来到医院，就轻车熟路地上楼奔向了姜棠的办公室。

从走廊望去，办公室内有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

顾霆叙心中一喜，脚步不禁加快。

「老婆，我就知道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姜棠原本的办公桌上坐着的，是一个他压根没见过的陌生女性。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一个男人，那位女医生也吓了一跳。

她试探地问道：「这位先生，你挂号了吗？」

顾霆叙急忙询问：「你知道姜棠在哪里吗？」

那位女医生一脸茫然。

「姜棠？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是新来的。」

顾霆叙心头一紧：「新来的，那在你来之前坐在这里的那位女医生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女医生更困惑了，思索片刻回答道：

「好像听说，是辞职了。」

「辞职了？！」顾霆叙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从医院出来，顾霆叙整个人失魂落魄。

天空下起了小雨，他抬起头，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脸。

姜棠不是赌气，她是真的决定要离开自己了。

但顾霆叙仍旧不死心，他开着车回了姜棠的老家。

哪怕他从心底里觉得，姜棠不会回到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车开的飞快，在高速上，他好几次差点就撞上了相邻车道上的汽车。

雨越下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湿润。

结婚三年，他和姜棠从未吵过一次架，姜棠在外给足了他尊重与体面。

顾霆叙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失去她。

将近黄昏的时候，他开车来到了姜棠老家楼下。

楼下几个聚在一起闲聊的阿姨看见陌生车辆，不停地观望着。

顾霆叙下车询问：

「阿姨，你们这几天有没有看到这栋四楼，有一个女人进出？」

阿姨顺着他的手看去，摇了摇头。

「你说老姜家的闺女啊，最近没见过她。」

她思索了一会，又说道：

「不过半个月前，我倒是看到她回来过，好像是去给她妈扫墓。一回来就和她爸大吵一架，这丫头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爹。」

「不过啊听说她嫁得不错，老公是个年轻机长，哎小伙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顾霆叙随口道：

「没事，谢谢阿姨。」

半个月前，姜棠的确回家了一次。

那次他借口公司有事没去，实则是陪宋心看演唱会去了。

原来是去扫墓了。

顾霆叙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每一次，都被宋心勾引。

小说《岁暮冬已寒》 1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