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道是不是我又出现了幻觉，爷爷的脸上涌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光，随后便是听见爷爷一声低吼：“呵！”

看着爷爷卯足了力气，用力的挥舞着铲头向着土里劈去。然后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这一铲头下去，竟然好像没有受到一丝阻拦一样，几乎整个铲头都要镶进了土里。

随着爷爷的铲头落下的地方，模糊之中，竟然能够看见鲜血从地下冒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周围顿时骚动起来。

“下铲！”

爷爷的一声大喝短暂的盖过了骚动，站在四个方位上的庄家汉子顿时回过神来，提起手中的铁铲猛的往土里戳去。

都是庄稼汉子，平日里自然没少用铲子，使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一铲子下去，用多少的力，能够入土到什么程度，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如果碰见硬物的话，铲子稍微一斜，双手抓住铲子的棍那么一撇，便是能够勾到硬物的边沿将其翘起。

这个时候，爷爷脸上的潮红已经不见，站在那里，双手浮在空中，让四个汉子沉住力，不要乱动。

仰头大喊一声：“起。”

四个汉子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个个的脸都憋得塞关公，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支呀声中，本来盖在上边的土纷纷脱落，渐渐的，两个尖锐的角从土里露了出来。

我看着这两个角，心中咯噔一下，霎时，我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随着越来越多的东西裸露出来，从上班抖落下来的土在方便凑成了一个小土堆。

“棺材！这是一口棺材！”

人群中，一道声音猛然炸响，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村民们全部沸腾了起来，在混乱之中，纷纷跪了下来，疯狂的对着棺材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生怕自己慢啦一步触怒了鬼神，老一辈的封建迷信思想此时显露了出来。

地上的青铜棺材上雕刻着诡异的图案，安静的放在那里，并没有一种古朴大气的意味传来，看起来反而诡异无比。

这个时候，爷爷已经拔出了铲子跳了下来，手中的铲子向着旁边四名汉子依旧挂在棺材上的四把铲子山一磕，那四把铲子才从青铜棺材上脱落了下来。

四个汉子才猛然间回过神一样，顿时扔下了铲子，无力的垂着两条胳膊，壮实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在旁边听着，不屑的撇了撇嘴，四个人看着人高马大，膀大腰圆的，怎么连脱力这种小伤都是忍不住，至于么？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身后跪在地上的村民突然哭了起来，起先还只有个别个村民，但是这哭声好像有传染力一样，不大会，所有人都哭了起来。

大坝决堤，又在大坝下的土里挖出了一口神秘的青铜棺材，这令在场的所有村民心中都直发毛。

果然不日，这件事情很快便是惊动了政府，越来越多的警察涌入周家镇，现场被拉起了警戒线，整个的包围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进入到了村子里，给村民们做思想工作，告诉他们，这口棺材只是以前的人不懂事，胡乱埋葬，大家不要听信谣言。

显然，赊刀人的事情已经被警察们打探清楚了。

周家镇的村民们怎么样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此时的我正和我师父被警察叫进了一个小房子里盯着。

就在昨天我们就被带到了警察局询问。

做赊刀人的大都是行事低调，却不曾想，爷爷平日显山不露水，这下一出手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直接惊动了警察。

一旁的我用手轻轻扯了扯爷爷的衣袖，低声问道：“爷爷，棺材的事情......”

爷爷瞥了我一眼“我叫你来周家镇是做什么的？”

还没等我说完，爷爷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听着爷爷的话，下意识的回答到：“收账的啊。”

只见爷爷语气略显不满的问；“账呢？”

我语气一滞，不由得无奈的看着爷爷：“爷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玩我了，那个棺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难道我们把它挖出来就不管了么？”

爷爷面无表情的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口轻轻摇头，说到：“我们本来就只是赊账的和收账的，你要记住了，别的事情不要管，你也管不了。等着吧，等到上头派人下来调查清楚你的嫌疑没了，到时候我们收了账就走。”

爷爷的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两名警察，正是当时我们在周家镇碰见的一老一少两名警察。

年老的那位警察进来后略带歉意的看着我们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闻言，爷爷把手里的烟掐灭丢到脚下用力踩灭，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扭头神示意我跟着他一起再去周家镇收账去。我也心领意会的起身随爷爷走去。

经过了这些事情，周家镇的所有人都是对我师父敬若神明，打心里的佩服尊敬。

到周东家里，还不等我拿出账本来核对的时候，周东便是让家里那口子把钱都拿了出来。

爷爷掂量着手中的重量，皱眉说到：“给多了。”

“不多不多，两位大师来我们周家镇一趟不容易，辛苦大师了，这点辛苦费我们还是要给的。”

周东满脸的谄媚，十足的狗腿子模样，和此前的姿态简直判若两人。看得我心里直发冷笑，我们才来一次，你就死了家人崩了大坝，这辛苦费，恐怕其中还有让我们两个灾星赶紧离开的意思吧。

爷爷一伸手，将多出来的钱直接塞到了周东怀里，淡淡的说到：“我们赊刀人有一个规矩，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也不用这么着急送我们离开，你们周家镇的汉子，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拿了刀的，我们三年后，会再来收账。”

爷爷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从而导致听见这番话的周东整张脸一阵红一阵绿。

“哈哈，三年后我们师徒二人再来。”

爷爷看着周东的脸色，突然大笑了起来，转过身道；“走了不用送了”。

我则是一步不离的紧紧的跟在爷爷身边，看着身旁的爷爷，小声问道：“爷爷，我们就这么走了么？这一次赊刀的规矩还有约定，不和那些拿了刀的人说一下么？”

闻言爷爷嘴角一抽，一个暴栗打在我的头上：“你这次赊出去几把刀，心里没数么？我刚才只是吓唬他一下。”

我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包袱，也是忍不住憨笑着说；“嘿嘿，好像一把刀都没赊出去”。

小说《民间赊刀人》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