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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团有人去探亲,带回来的。”
许知夏淡声道。
“你快把这些给我,全都给我!”
豆豆指着蝴蝶酥大声说道,奶声奶气都掩饰不住命令语气。
林楚楚的目光也在丝巾上流连,一副很喜欢的样子。
宴司年见状,不假思索道:“喜欢吗?那便给你们吧。”
过去也是这样,家里的任何东西,只要她们看上了,宴司年就会大方地给出去。
许知夏一旦反对,他就会责备地说:“又不值几个钱,你怎么跟个小市民一样斤斤计较?”
可是对许知夏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感情,是她饱含着心思布置起来的家。
把家里的东西拿给外人,久而久之,这个家就残缺了。
这一次,许知夏没有忍让。
这些是她买给家人的,她不会给别人。
她直接将丝巾和蝴蝶酥都放到行李箱里。
“这些是我的,你想给她们,可以自己去买。”
她拒绝得不留情面。
宴司年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发怒,他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
深邃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愧疚。
“月底才去总部,你......这么快就收拾东西了?”
许知夏顺势“嗯”了一声。
宴司年有些艰难地开口。
“是这样的,这次我调去总部,那边舞团有个首席领舞的位置,是留给我家属的。”
许知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
所以当初经理听说她要放弃大好前途辞职,才会觉得惋惜。
宴司年回避地别过头。
“我考虑过了,这个名额还是给楚楚吧。她一个人带着豆豆不容易,我先带她过去,也能有个照应。至于你,就先留在这,以后找机会再让你过去。”
以后?
可是宴司年,我们没有以后了。
许知夏自嘲地想着,心底终归是有些酸涩的。
她全心全意爱了这么久的人,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第一位。
“好,你们先去吧。”
见她如此干脆,林楚楚愣了愣,随即开口。
“知夏,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别回头找司年不痛快,又或者我们走了,你再抱怨,对他的影响不好。虽然舞团本就是司家的,但我不想他的名声有任何瑕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奈何宴司年就是吃这一套,他望向许知夏的目光带着警告。
这时,许知夏想到需要签字的离婚申请书。
“好,我这边写一份声明,声明我是自愿把这个机会让给林楚楚,这样就不会惹非议了。”
她转身进了书房,飞速写了一份声明。
又把两份离婚申请书放在下面,这才拿给宴司年。
“一式三份,一份你带走,一份我留存,还有一份放在经理那。这样,你们就是名正言顺了。”
宴司年又有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吵闹?
为什么她那么通情达理?
宴司年犹豫地握住笔,看向那份声明书。
字如其人的娟秀,内容也没有任何问题。
他下意识就想翻到下一页。
许知夏的心一紧。
“司年,快签吧,豆豆困了。”
林楚楚催促起来。
她也觉得蹊跷,但这事对她有利,她便要促成这场签字。
豆豆开始揉眼睛,喊着“我要爸爸哄我睡觉觉”。
宴司年不再犹豫,匆匆签字。
放下笔,他拿起最上面的那份,头也不回地抱着豆豆离开了。
他走后,许知夏在两份离婚申请上签了字,拿去给经理盖了章。
手续全了。
从此,便是大路两边,分道扬镳。
后面的日子,许知夏很平静地为最后的演出做准备。
离开前,有一场大汇演。
许知夏第一次尝试了舞蹈编排,她知道,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她只想不留遗憾地完成它。
这日,许知夏正在练舞,经理助理喊她。
“小许,经理让你去山坡那找他,你快去吧。”
许知夏虽然奇怪,可助理平时人品不错,她不疑有它,匆匆赶过去。
山坡下是一条河,昨日天气骤降,河面凝结了一层冰,闪着寒光。
“经理?”
许知夏站在空无一人的山坡上喊了一声。
便听到底下传来轻笑。
“你还真好骗。”
小说《此去经年不知夏》 6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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