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库 > 言情 > 心上的纸玫瑰 > 心上的纸玫瑰第10章
陆星燃指着沈恂初,质问:“我就问你这个小白脸是谁,啊?”
小白脸?
老孟没忍住笑出声,被沈恂初斜飞了一记眼刀。
“你放尊重点,”秋桐是真的生气了,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他是我家里人,还轮不到你来侮辱。”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砸进了两个男人的心里。
没有一句在为自己解释,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最后那句话,暗自坚决维护的是沈恂初。
陆星燃扯着嘴角讥笑:“呵…家人?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有他这么一个人?秋桐,你可真会演戏。”
沈恂初从容站起身,接过她手里捏紧的杯子,不轻不重放到桌上,淡声开口:“我本是不愿同小孩子计较,这里还是说声抱歉,是我家小孩不对。”
他停顿一秒,接着说道:“她眼光一向好,喜欢漂亮的东西,这次可能看走了眼,看上了一个,”他扫了眼陆星燃,“品相很一般的东西。”
陆星燃脸色难看到极点。
沈恂初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继续补充:“她胆子小,从来不会主动招惹来路不明的无名之辈,但不代表我不会。”
陆星燃攥紧了拳,“无名之辈?你知道我是谁吗?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也不过就是个有点闲钱的男人,真以为在南川就能让你横着走了?”
沈恂初看着陆星燃铁青的脸色,似笑非笑:“陆星燃?我记得你父亲的万辰影视公司有意向和叶恂合作拍摄新剧,新作品的版权,以及兰山文化、沈氏集团今后所有的项目,可能都不会签给贵公司了,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他态度从容优雅,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最后这句**的威胁,更让陆星燃脸色惨白。
如果说叶恂和兰山文化还不值得让陆星燃放在眼里,可他说的最后一个沈氏集团,对陆星燃来说无疑是个重磅打击。
那可是京城权侵各界,在全国乃至海外各地都能任意横着走的商界巨贾,万晨影视在其面前叫嚣,不过是蚍蜉撼树。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二十岁的少年终究还是在这个镇定自如的男人面前败下阵来。
他颤声问:“你到底是谁?”
沈恂初温和有礼:“我是秋桐的哥哥。”
似是耐心耗尽,沈恂初不再看他,扶着秋桐的肩慢慢坐下。
老孟不耐烦挥挥手,不给陆星燃和林语涵开口的机会,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酒馆内终于清静。
第6章 做你的身前人
“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礼貌得体地骂人。”
莫娜钦佩地看着沈恂初,竖起了大拇指。
沈恂初低头无奈地笑,他其实本不用那么咄咄逼人,也不会将一个小孩放在眼里。
可当他看到秋桐发抖的手,还要站在身前维护他,他怎么会容忍她受这样的委屈。
一晚上经历太多事,见秋桐状态不佳,沈恂初带她先回了家。
两人走上二楼,他亲手为她打开房门,示意她先休息。
秋桐满腹心事站在房间门口,她咬了咬唇,还是开口:“今天的事,对不起。”
他不领情,“为什么替别人道歉?”
秋桐心想,如果不是因为她,陆星燃也不会对他出言不逊。
两人关系清清白白,现在却被彻底搅乱。
“你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他问。
秋桐摇摇头,“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问心无愧。”
她只是不想别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沈恂初看她半晌,琢磨着这四个字:问心无愧……
倘若他问心有愧呢?
“你今天,很勇敢,”他柔声安慰,为她推开房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等她走进房间里,他道了声晚安,再替她轻轻关上门。
秋桐躺在床上,回想起沈恂初在酒馆说的那段话。
众人都好奇他和叶恂是什么关系,他却简单一语带过:“是一位老朋友。”
“叶恂,沈恂初…”秋桐疑惑地呢喃着,渐渐睡去。
三楼房间里。
沈恂初拉开书桌右边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摞捆好的书信。
是那十八年来,秋老师寄给他的所有信,还有一些老旧照片。
在沈恂初五岁那年,他在良城的贫困山区险些饿死街头,是到当地支教的秋文山夫妇救助了他,教他读书写字,教他为人处世,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三年后,秋桐出生。
老师打趣他,说将来要把小秋桐许配给他,小男孩绷紧的脸通红。
一句戏言,双方都未当真。
也是在这一年,他被父母寻到,接回了京城沈家。
离开以后,他仍不忘两位老师当年恩情,一直关注并保持书信,每隔一年会回去探望他们。
那时的秋桐,还会躲在门后,腼腆地叫他一声哥哥。
可中间几年,断了联系,他再回去的时候,得知他们已经搬了家。
几年后再次收到消息,却是噩耗。
他没来得及见到秋老师最后一面,但见到了老师每一封书信里都会提及的秋桐。
当年软糯可爱的小娃娃,如今已经成长为温婉清丽的女孩。
那一封封书信,千丝万缕地连接着他们。
沈恂初想,自己也是间接陪着她长大的人。
当年的那句戏言,秋老师没再提。
可他在医院见到她的那一面,他突然想把戏言换作承诺。
他觉得她不该是受这样命运的人。
她应当向前奔跑,尽情绽放,即便跌落,身后也会有他做最坚实的依靠。
做她的身后人,是为报恩,也有私心。
真正粉碎这份私心的时刻,是在得知她三个月前答应了一个男孩的追求。
秋桐这样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那个男孩追她追得风风火火,凭他的人脉,得知她的消息轻而易举。
那三个月他是折磨的,但他的理智不允许自己胡来,只有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他才能早点回来见到她。
终于在快到她生日那天,他不顾沈乔年劝阻执意回国。
在老孟口中得知她那天过得并不开心,他是矛盾的,想去找她,却怕吓着她。
等了一晚,见到她醉醺醺回来,后面还跟着那个他极其看不顺眼的小子,内心莫名烦躁,明知她在伤心,见到她的第一面却是冷眼责问。
那个男孩值得她这样失魂落魄吗?
可深夜里,正当他准备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时,却接到了她的那通意外来电。
一切烦躁在瞬间化为柔软的甜蜜。
他现在庆幸,还好他回来了。
既然做身后人不能让她快乐,那么今后,就让他站在她身前,为她抵挡一切风浪。
**
一周后的清晨,南川医院。
沈乔年拿着胃镜检查报告一边看一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沈恂初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握着一份报纸,正低着头看。
“检查结果都正常,恢复得不错,”沈乔年叮嘱,“平时还是注意饮食,不准喝酒听到没?”
沈恂初应了一声,眼睛并未离开报纸,默了会儿又问:“你平时是怎么追女孩子的?”
这问题可问对人了。
沈乔年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跷,手肘往腿上一搭,正准备开始演讲自己的风流事迹。
下一秒就被沈恂初打断。
“算了。”他放下报纸,“问你也是白问。”
沈乔年不乐意了,“什么叫白问?你不就是想问我,怎么追秋桐吗?”
沈恂初不说话,算是默认。
沈乔年往椅子上一靠,揶揄他,“能让你问出这种话,看来小秋桐不太好追啊。”
岂止是不好追,他把她当心上人,她却只当他是家人。
“既然这样,不如跳过中间步骤,”沈乔年神秘一笑,“直接见家长?爷爷的寿辰不是快到了么。”
沈恂初沉默了一会,“你倒是提醒我了。”说完起身大步离开。
被扔下的沈乔年愣在原地,“真要带回去啊?”
**
秋桐刚吃完早餐,正在厨房里帮着于婶收拾。
听见门口有声响,是沈恂初回来了。
她忙迎上去,顺手帮他接过手里的外套。
“怎么样了?”她问他复查的结果。
沈恂初微笑着,怕她担心,只简单回了两句。
他坐到客厅沙发上,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陪三哥坐坐。”
她挂好他的衣服,几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他看着秋桐,半晌才轻声道:“想不想,回良城看看?”
良城,她生长的地方,也是葬着秋桐父亲的地方。
秋桐红了眼眶,轻轻点头。
沈恂初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收拾一下行李,三哥带你回去。”
“那孟叔那里呢?”
“我和老孟说一声就是。”
第7章 带她回家
两个小时候后,司机过来接,一行人出发离开。
南川离良城很近,三个小时的车程。
秋桐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愣神,上次回去,还是去年春节,家家户户热闹非凡。
举目无亲的她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枕头被泪水浸湿了大半。
这次回去,身边多了一个人,内心也多了一份安定。
她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暖,一件衣服搭在了她身前。
沈恂初侧身将衣服掖进她肩后,动作轻柔,“睡会,要是不舒服,靠在三哥身上。”
她点点头,仍直挺挺端坐在座位上。
沈恂初没勉强她,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位,肩膀下沉,闭上眼休息。
身边没了动静,秋桐偏过头看他的侧脸。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的脸看。
从小时候起,沈恂初给她的第一印象总是端正严肃的,让人觉得不容侵犯。
每次他回来探望,她也只敢隔得远远地偷看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等到他转过头看见自己,她才敢怯生生地喊一声哥哥好。
这几日相处下来,又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百般依顺,她把这当作是他的风度。
他对她的温柔是他的涵养,对她的照料是为了还恩情。
可那天在桐心书院的拥抱,在酒馆的维护,那些呢?又是为了什么?
她不敢想。
短短几日,这个人不声不响地融进她的生活,他身上又有太多神秘的气息,让她开始想去探究。
她突然发现,只要有他在身边,她都是安心的。
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带着他的余温,他的气息,很好闻。
秋桐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放松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
三个小时后,秋桐醒来,却发现自己靠在了沈恂初肩上。
他长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副银框眼镜,双手在键盘上轻点着。
她没见过他这副斯文的模样,又多看了一会儿。
“醒了?”他摘下眼镜问。
秋桐回过神,不好意思“嗯”了一声,坐直了身体。
“走吧。”他将电脑合上。
两人下车,秋桐才发现车是停在一间花店门口的。
沈恂初带她进去,买了两束白菊,才往陵园走去。
两人来到墓前,那里已经静静摆放了一束花,已经有些枯萎。
秋桐抱着花束,缓缓蹲下身,伸手擦拭着墓碑,声音很轻:“爸,桐桐来看你了。”
沈恂初站在她身后,将花束轻放到墓前,再弯下腰深深鞠了三躬。
秋桐看着墓碑前的三束白色菊花,没有回头,她低声问:“三哥之前来过么?”
“嗯,和秋老师叙叙旧。”
“谢谢…”
他将外套裹住秋桐的身子,“想哭就哭一会儿。”语调很慢,像是怕惊着她。
秋桐低头,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最后哭出了声,压抑了许久的脆弱,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陵园清冷荒凉,沈恂初往旁边挪了一步,为她挡住吹来的冷风,一直站了许久。
秋桐不知道的是,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沈恂初坐在墓前淋了整天的雨,和老师说了许多的话。
他说等过几天,带秋桐来看望老师。
说以后替老师照顾秋桐,说秋桐这些年很努力,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一个人喃喃说了半日,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老师当年说的话,还作数对吗?”
**
秋桐靠在墓碑上,哭得浑身发抖,“三哥,我想回家看看……”
她哭得站不起身,沈恂初弯腰将她抱起,紧紧圈在怀里,转身带她离开。
车驶入一处老旧小区后,她仍是被抱下来的。
原本哭花了的脸,又羞又窘,她看了眼司机,小声道:“我可以的。”
沈恂初抱着她上楼,不松手,“灯坏了,楼道里黑。”
一直到三楼门口,才将她放下。
秋桐拿出钥匙,轻轻转动门锁,定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进屋。
就着黄昏的光线,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家,眼底通红。
沈恂初跟在后面,环视着屋内的陈设,木质的家具,客厅很小,但整洁干净,电视柜上摆放着一张三个人的全家福。
西沉的余晖照进来,像撒了一地柔软的金沙。
他的手指摸上一面墙壁的棱角,上面画着身高线,是秋桐成长的痕迹。
“我上一次回来,你才这么高。”他低声说。
秋桐转过身,见沈恂初低头认真比划着自己腰线的位置。
“我哪有那么矮。”她笑着反驳。
见她终于笑了,沈恂初也笑着回望她。
恍惚间,仿佛回到小时候,秋桐放学回家后看到他坐在客厅里和爸爸聊天。
她先是一喜,随后小声地喊:“恂初哥哥。”
他回头望她,淡笑着回应,“秋桐,又长高了。”
在那个懵懂的年纪,她并未察觉到自己想见他的期待和见到他的欣喜……
秋桐忙收拾好情绪,他今天这一路陪着她回到家里,连一口热水也没喝上,她很是自责。
秋桐在厨房里清洗杯子,听到沈恂初在外面问,“可以参观一下吗?”
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他随手推开一扇虚掩着的房门,一眼认出是秋桐的卧室。
她果然是很喜欢看书,窗边的书桌上整齐堆满了几层高的书,一堆文学名著里,他发现了前几年叶恂写的那套长篇小说。
他拿出一本随意翻开,书里面贴满了便签,都是她写的随笔和感想,他眼底笑意渐浓。
秋桐进来时看到他在翻看自己的笔记,急忙走过去用手遮住。
读书是一件很私人的事,被他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她有些紧张,怕他笑话。
沈恂初看出她的局促,随即说道:“你的想法很有见解,看来你很喜欢叶恂。”
“随便写写的。”她不好意思,随后又想起来什么,“三哥和叶恂老师关系很好吗?”
“叶恂老师?”沈恂初琢磨着这个称呼,“你觉得他很老吗?”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听说他是叶先林老先生的徒弟,再看叶恂的文风,应该也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对吗?”
叶先林,国际著名文学家、语言学家、史学家和教育家。历任京城大学名誉校长,也是京城大学的终身教授。
沈恂初看着她好奇的模样,没忍住笑,“跟我一样年纪。”
秋桐一下瞪圆了眼,“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手撑在桌上,低头靠近,像是要亲她。
秋桐愣住,手紧张地抠住书的边缘。
他慢慢将脸凑近,在距离她一寸的地方偏过头,去拿她身后的另一本书。
客厅的水壶发出声响,秋桐回过神,慌忙转身小跑出房间。
她在想什么,怎么会以为他要亲她。
沈恂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地笑了。
少倾,秋桐拿着杯子重新走进房间。
沈恂初背对着她正在讲电话。
他声音轻柔,一声低语,传进秋桐耳里。
“怎么会,我当然想你。”
第8章 当女儿还是儿媳妇?
秋桐脚步一顿,杯子里的热水洒了出来。
手被烫到,她疼得轻呼一声,赶紧将杯子搁到桌上。
听见动静,沈恂初回头,见她伤了手,紧张地上前牵过她的手查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责怪。
秋桐说不出话,一时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闷得她喘不过气。
他的手机还放在桌上,通话还没有挂断。
秋桐匆匆看了一眼,将手轻轻挣开,低头不语。
沈恂初察觉到她的视线,像是明白了什么,重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
他看着秋桐,缓缓对电话那边说:“妈,我明天带秋桐一起回去,别担心。”
秋桐怔住,抬眼望着他。
电话挂断,沈恂初又拉起她的手,细细查看。
他默了一会,解释道:“当年我爸妈在良城找到我的时候,见过秋老师,也见过你。听说了你的事,他们一直很担心。”
她的手一直被沈恂初握着,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滑过她的手掌,像是有一根羽毛,缓缓地扫过她的心尖。
她感觉手越发的烫了。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跟他们说不回去了。”他在征求她的同意。
秋桐摇了摇头,又点头。
沈恂初笑,“走吧,先去吃饭。”
**
次日,京城沈家。
两人站在院门前,秋桐还在犹豫着,第一次见沈恂初的父母,来得这样仓促,连礼物都没准备好。
沈恂初让她安心,领着她进了院门。
出则繁华入则静宜的中式庭院,尽显书香意气。
沈父沈母早早就在正厅前等候。
对于他们夫妇俩来说,沈恂初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儿子。
当年五岁的沈恂初走失,他们整天以泪洗面,苦苦找寻他三年,才在遥远的良城打听到他的消息。
而对于救命恩人的女儿秋桐,他们也一直心怀感激想见她一面。
看到二人进门,沈母拉着沈父急忙迎上去,“老头子,快。”
秋桐见到两位长辈,唤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好。”
沈母一见到她,先是定住好好看了她一眼,见她乖巧温顺的模样,更是心生欢喜。
沈母点点头柔声回应:“好,好孩子,累不累?快回家坐。”
沈父笑吟吟看完秋桐,转眼看到沈恂初,瞬间脸一垮,“你还知道回来了?”
他这三个儿子,也就老大沈乔云让人省心,老二沈乔年一天不着调,这个老三一离家就是好几年不见人影。
沈恂初颔首乖乖挨训。
沈母蹙眉“啧”的一声,“儿子刚回来,你又在摆什么臭架子。”
说完拉着秋桐进了家门。
家里的阿姨将最后一盘热菜端上餐桌,上前来帮着接过行李,“恂初回来了啊,快来吃饭吧,先生太太从早上就盼着你们回来了。”
沈恂初点点头,“辛苦了,裴姨。”
饭桌上。
沈恂初一边为秋桐夹菜,一边问沈父:“大哥今天没回来吗?”
“公司忙,他抽不开身,你以为像你和乔年,”沈父气结,“老子给你们打下的江山,你兄弟俩是一个也懒得管理。”
秋桐不禁轻咬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被人教训,一时觉得新奇,偷偷抿嘴笑。
“吃饭还关不住你的嘴,”沈母嗔怪丈夫,转头对秋桐笑,“你别管他们,父子俩一天不闹就不舒坦,来,多吃点。”
秋桐轻点头,“沈叔叔也是关心三哥。”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这样的家庭,这样好的父母,才能教育出他这样优秀的人吧。
她很羡慕。
秋桐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沈家人见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一联想到她如今的状况,忙哄着她继续吃饭。
填饱了肚子,一家人坐在客厅聊家常。
沈父两只手放在膝上,轻微磨着,试探地对秋桐说:“桐桐,叔叔呢,养了三个儿子,一直以来都想要个女儿。”
他和沈母对视了一眼,又继续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叔叔认你做女儿怎么样?”
这是他们夫妻俩前一天商量好的事。
正在一旁剥橘子的沈恂初听完,手一顿,抬眼看向自己的父母。
秋桐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看了一眼沈恂初。
沈母悄悄看着这两个孩子的反应,似是发现了什么,再看看自己儿子一脸不同意的表情,她瞬间了然。
沈恂初把橘子放到秋桐手上,轻飘飘说了句:“我觉得不好。”
沈父眼睛一瞪:“我问你了吗?我问的是秋桐!”
沈母没忍住笑出声,拍了丈夫一下,让他别说话,转头问沈恂初:“儿子,你觉得秋桐哪里不好了?”
沈恂初垂下眼,“她哪里都好,爸说的那个主意,哪里都不好。”
秋桐紧张地轻扯他衣袖,让他别再说了。
沈母笑得更开心,又试探问:“那你看,当儿媳妇好不好?”
秋桐听完羞得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随即低着头匆匆逃离。
沈恂初望着她的背影,将她丢下的橘子剥了一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很甜。
沈父愣神,眼神来来回回地看,没反应过来问:“哪个儿媳妇?我可有三个儿子呢。”
“……”
沈母白了他一眼,“笨死你算了。”说完起身回房拿东西。
小说《心上的纸玫瑰》 心上的纸玫瑰第10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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