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她打算继续扇巴掌的时候，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动静很大，羌笛一愣，遗憾的啧了一声，而后从她的身上跳起来，捡起不远处的鞭子在杜若菀惊魂未定的眼神下狠狠自己抽了自己一鞭。

再动作熟练的将鞭子塞到她的手里，而后捂着手臂惨叫。

“呜呜呜！疼！”

姜姝从恐惧当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上前搀扶着杜若菀，一抬头便瞧见父亲大步流星的赶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家丁。

“姝儿，这是怎么回事？”姜离山望着这诡异的气氛，不解的看向地上狼狈不堪还一副欲哭出来的人，以及旁边哭嚎手臂的姜笛。

“姜伯父......”杜若菀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就要扑过去，却被羌笛......哦不，姜笛抢先一步，她哭哭啼啼的把胳膊伸到姜离山面前，红着眼委屈巴巴的说道：“爹爹......笛儿疼，好疼好疼......”

“这......”姜离山一看便吓了一跳，少女手臂上一条伤疤触目惊心，血流不止，饶是对这个女儿不待见，此刻也有些愠怒，尤其看见杜若菀手中的鞭子更是怒火中烧。

“杜小姐，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如此歹毒？用粘着盐水的鞭子，在我姜家鞭打老夫的女儿！”

“不是......我没有，不是我！”杜若菀一着急连解释都说不清楚了，慌张的看向姜姝，哽咽道：“不信您问姝儿妹妹，是她自己打的自己，姜笛不是傻子，她在装傻！”

“杜小姐！”不给姜姝开口的机会，姜离山呵斥着打断了她，“老夫不瞎，有眼睛，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老夫定要交于你父亲，让他好好管教一番。”

“姝儿，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而后他又看向毫发无损，只是衣裙沾染了些污垢的姜姝。

被点名的姜姝紧张的握紧拳头，恍然大悟。

难怪刚刚姜笛不朝她出手，原来是等着这一幕！

她若是为杜若菀出头，必定会无人相信，还会背上与旁人欺辱姐姐的名声，也会让父亲动怒。

可若是不帮，杜若菀怕是从今以后都不会再与她有所交集了。

“爹爹，我......”姜姝犹犹豫豫的抬起头，模样好不可怜。

她看向装疯卖傻的姜笛，后者却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低着头一直哭泣落泪。

“姜姝！”杜若菀也急了，忙不停的催促她。

姜姝眼一闭心一横，硬着头皮的道：“是杜小姐无意中伤了姐姐，还请爹爹......”

“住口！”姜离山怒道：“既是如此，来人啊！将杜小姐送回去，告知杜大人，让他严加管教。”

“是。”身后的仆人规规矩矩上前，“杜小姐请。”

杜若菀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怒瞪向姜姝，不情不愿的跟着众人一块离开了，路过姜笛的身旁目光变得越发歹毒，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外人走了，姜离山的脸色稍缓，朝着姜姝沉声道：“你的性子为父是清楚的，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你和你姐姐感情深厚，为父早就将她送到乡下去了，可今日之事属实不妥，往后莫要与这杜家小姐往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姜笛彻底心寒，泪水戛然而止，蓬松且凌乱的秀发下是一双满怀仇恨的眸子。

姜离山对着姜姝温柔细语的嘱咐几句，又派人将姜姝送回闺房，这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对着下人吩咐了几句。

“今日好歹也是二小姐的及笄之礼，且好好为大小姐梳洗，若是怠慢了，定惩不饶。”

呵！原来是怕给你丢人啊！

姜笛心中冷笑，表面依旧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菜，不停的抽泣，乖巧的跟随下人离去，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冲姜离山露出笑容来，“爹爹，要早点来找笛儿哦。”

姜离山一愣，有些恍惚。

他这个大女儿自从痴傻之后，别说是唤他爹爹，就连他是谁都不认识了，只记得那江家的小侯爷，还为此闹出不少的笑话。

心中一软，他和颜悦色的道：“去吧！爹爹一会就来找你。”

姜笛被带去一处较为偏僻的院子，因着姜笛痴傻已经十多年了，所以姜家压根儿没有她的居所，不是柴房便是破屋子，有时姜笛还去和野狗一块躲雨，可谓是可悲可哀。

几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也不敢怠慢，开始手忙脚乱的帮她沐浴，换衣服，打理秀发。

前院热闹非凡，可她们却只能在这里伺候一个傻子，内心深处难免不平衡，所以做得也有些敷衍。

察觉几人不耐，姜笛将身子没.入浴桶里，咕嘟咕嘟的吹着泡泡，脏兮兮的脸蛋逐渐干净起来，她嘟着嘴道：“笛儿自己可以的。”

“这......”几人对视一眼，有些惊讶，其中一个婆子耐心的劝解：“大小姐，我们帮您快些洗完就可以出来了。”

“笛儿很慢，”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道：“妹妹说宴会有好吃的，吃不完！”

这一番话立刻让众人蠢蠢欲动了。

她们倒是想去啊！可老爷吩咐的事情，大家也不敢不做啊！

姜笛继续攻心，“笛儿会乖乖的待在这里。”

“那......”有人心动了，半哄半骗的道：“大小姐，您乖乖在这里，我们回来给您带好吃的好不好？”

“好！”她甜甜一笑。

四个人你推我攘的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商讨一番之后，麻溜儿走人了。

大不了到时候她们倒打一耙，说这个大小姐自己不听话乱跑不就行了。

人一走，屋内安静下来，姜笛脸上的痴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嫌弃，“破地方，还是我的大鱼缸舒服，脏死了啊！”

大明星的矫情瞬间就展露无疑，努力的搓着身上的污垢，前前后后洗了两三次，还自己冒着风险出去打水。

轻松帷幔，简简单单屋内飘散着女儿香，一袭朴素简单的绿色交颈齐腰裙裾贴身穿在女子身上，三千秀发垂直腰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身姿令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