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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

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 两车大白菜 著

已完结 温蕴纪赫州

更新时间:2025-01-09 09:52:35
《前夫是瓦砾,和离嫁珍珠》是一部令人沉浸的古代言情小说,由作家两车大白菜创作。故事主角温蕴纪赫州的命运纠缠着爱情、友情和冒险,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不可思议的世界。镇远侯纪赫州为陛下办差,在南边治水时,被大水冲走,了无音讯。作为他的新婚妻子,我托娘家寻人寻了半年,没得到一点音讯。半年后,侯府门前来了一对乞丐。一人身材矮小,似是妇人。一人跛着脚,勉强用木棍撑着伛偻的身体。我一眼认出,那跛脚的乞丐就是纪赫州。他当着我的面,拉住女乞丐的手,说要娶她为平妻。“洛洛是丐帮弟子,侠义心肠,自己食不果腹,靠乞讨把我从南边带了回来。温蕴,他让你有了丈夫,你应该感激她。”我有点奇怪。纪赫州落水后,无论陛下还是各方亲眷,都在不遗余力寻找他。只要他们去任何一个衙门,都会有人接待。为何,就这样一路要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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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纪赫州为陛下办差,在南边治水时,被大水冲走,了无音讯。

作为他的新婚妻子,我托娘家寻人寻了半年,没得到一点音讯。

半年后,侯府门前来了一对乞丐。

一人身材矮小,似是妇人。

一人跛着脚,勉强用木棍撑着伛偻的身体。

我一眼认出,那跛脚的乞丐就是纪赫州。

他当着我的面,拉住女乞丐的手,说要娶她为平妻。

“洛洛是丐帮弟子,侠义心肠,自己食不果腹,靠乞讨把我从南边带了回来。温蕴,他让你有了丈夫,你应该感激她。”

我有点奇怪。

纪赫州落水后,无论陛下还是各方亲眷,都在不遗余力寻找他。

只要他们去任何一个衙门,都会有人接待。

为何,就这样一路要饭回来?

第1章要娶乞丐做平妻?

“不要紧的,州哥哥,像她这种内宅妇人,根本不会懂什么叫江湖儿女、光明磊落。”

“你说得再多,她也只会觉得,我是看重了你的身份地位,才愿意一路送你回来。”

洛洛拉着纪赫州的手摇了摇,一派骄矜模样。

她这样一说,让因为要娶平妻而对我稍有愧疚的纪赫州眼底瞬间转为冷淡。

他不满道:“温蕴,洛洛她和你不一样,别用你们妇人那一套去想她。”

纪赫州说话声音不小,附近的下人们听见这近乎于训斥的语气,纷纷低下头去。

没人敢看我脸上的表情。

除了洛洛。

听见纪赫州的语气,她薄唇上噙满了笑意,双眼死死盯着我,满是挑衅。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让开大门,请纪赫州进府,又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侯爷沐浴更衣。

做完这些后,才对纪赫州说:“侯爷一路辛苦,我命人叫府医……”

话都没说完,纪赫州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一手拄着木棍,一手艰难地握住洛洛的手,将人往府里领。

“洛洛,本侯说过,以后定以一生富贵荣华相赠。”

“如今,这整座镇远侯府,都是你的了。”

洛洛低头,害羞地笑了。

却在偷偷看向我时,眼底的鄙夷与挑衅更甚。

她故意贴着我身边走,用一身脏污的衣裳蹭花我的金丝百褶襦裙。

那一双穿着草鞋的黑脚,故意踩上我的软底珍珠绣鞋,还使劲撵了两下。

我吃痛皱眉。

她笑得更开心了,挽住纪赫州的手臂,四处打量:

“州哥哥,你家里果然气派,比丐帮二长老那套三进三出的宅子还气派。”

……

婆母听说纪赫州回来后,从自己的院子过来看望时,纪赫州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和洛洛一起用膳。

洛洛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拿起一个鸡腿,打下了纪赫州的筷子。

“吃鸡腿就要这样抓着吃才够味,州哥哥,你的矫情病又犯了。”

说完,她用手抓了把肚丝,举高,仰头用嘴去接。

侯府家规森严,纪赫州一向重视规矩体面。

从前,我因感染风寒多睡了一会儿,没能向婆母请安。

他便让我抄写《女诫》百遍作为惩罚。

他陪在我身边,我写多久,他就跟着熬了多久。

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和青黑的眼眶,我心底发誓,以后一定守好侯府的规矩,好好做他的侯爷夫人。

如今洛洛这样,我以为纪赫州会发怒的。

但是,他没有。

他看向洛洛笑了出来。

撩起织锦银竹纹袍摆,也跟着踩上椅子。

两人一人一只鸡腿,一同用手抓菜。

婆母哭着从外面进来,乍看见这场面,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敢说话,反倒把我拉出了房中训斥。

说夫君如今这样,都是因为娶了我的缘故。

直到我再三认错,提出自罚抄写佛经五百遍赎罪,才算作罢。

第2章我不能辜负她

纪赫州单独来找我时,我正在抄写佛经。

他吃力的拄着拐杖走到桌案前,动作自然地伸手为我磨墨。

我恍然抬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和暖的熏染在纪赫州的侧脸上,如同我们刚成婚时那样。

写诗磨墨,赌书泼茶。

我心底一阵暖意,笑着扬头看他,一声‘夫君’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纪赫州道:

“温蕴,我知道你心气高,素来爱看不起人。可是洛洛她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辜负她。”

我一愣,笑容僵硬在脸上。

纪赫州却以为他说中了我的心思,瞬间流露出几分不屑:

“洛洛和你不一样,她是真的侠义心肠,为了救我,不惜以身试药。大夫说了,她若再动怒,恐怕有性命之忧。”

听他说了这么长一串,我淡淡问道:“所以呢?”

纪赫州越说越顺,最后干脆挺直胸膛:

“所以,洛洛进府以后,我打算把府中大权交给洛洛掌管。她受不得你的气,且心性单纯,绝不会为难你。”

我低头沉默半晌,差点以为此刻还在梦中。

刚听说纪赫州被大水冲走时,我夜夜噩梦,疯了似的四处寻他。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最后甚至信了城外的道士,以我的血肉为祭做法祈求他平安。

手腕被划开那天很痛。

温热的血从腕间汩汩流出,我的感受由疼痛逐渐转为眩晕和寒冷。

直到那道士一晃拂尘,对我说:“上天感念你诚心,会让侯爷于五月初五归家。”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生怕是一场空欢喜。

又怕那道士道行太浅,弄错了日子。

于是我一个人,从五月初一开始站在门口等。

每每从太阳初升,等到整个京城入夜安静下来。

我挺直脊背,不想让他回来时看见我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因为他说过,娶我回来,是要疼我爱我的。

他说过他心疼我。

……

万幸那道士挺灵验的。

直到初五这天,我终于等到了纪赫州。

只不过,他身边还有个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一脸敌意的洛洛。

“温蕴,这是最好的安排,你不要不识抬举。”

纪赫州冷淡严肃的声音打破我的回忆,我回神,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侯爷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如此吧。”

当初我为求纪赫州平安,跪在神仙真人面前许下誓言。

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如果这个代价是失去他,那么我也能安然接受。

毕竟,从前为了救下整个温家,纪赫州在大雨中跪求先帝三天三夜。

若不是先帝开恩,只怕他干脆就跪死在了雨里。

他对得起我。

所以,我该偿还他。

只是,想到他不爱我了……

心好痛,好痛……

钦天监还没选好他们大婚的日子,洛洛就已经拿到了侯府主母的权力。

她统管全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府内开席,请整个京城的所有丐帮弟子,入府吃饭。

开席那天,镇远侯府正厅内坐满了乞丐。

他们口水飞溅,讲着荤段子,污浊的臭气蔓延到厅外,把上菜的婢女熏得偷偷蹲在廊角作呕。

我在院中,伴着外头的吵闹声闭门抄写佛经。

直到尖叫声传来,接着是一阵杯盘打碎的声音。

因为声音离得太近,我出去看了看,正巧撞见一名传菜的婢女被几个中年乞丐围堵在墙角。

领头的乞丐赤着脚,脚跟开裂泛白,再往上看,直到膝盖处才勉强有蔽体的衣物。

他浑身散发恶臭,一口黄牙已经吮上了婢女白嫩的脖颈。

“你叫啊,叫啊。你家主母将我请来,便是我开口要了你,她也得送给我。”

婢女闭着眼睛边哭边躲,奈何手脚都被人按着,根本动不了。

她连喊出声都不敢,一张嘴,那乞丐的舌头便伸了进去。

第3章给洛洛道歉!

我赶忙提裙子跑回院中。

招呼了其他婢女婆子,一起拿着家伙,打算拼死将人赶走。

本以为丐帮中人一定会些武功,却没想到在婆子们的厉声呵斥下,几乎都没用我们动手,那几人便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仿佛被人呵斥打骂逃命,早已是他们的家常便饭。

大家凑在一起安慰那被吓坏了的婢女,用外衫遮住她被撕碎的衣物,小心翼翼将人扶起。

而我则站立在原地,缓缓看向镇远侯府正厅的方向。

一个念头悄然爬上心头。

洛洛今日请的,只是街上普通的无赖乞丐,根本不是她所谓的丐帮弟子。

……

揣着这份怀疑,我回到院中,净手更衣,重新抄写佛经。

兽金炉内香气袅袅,勉强把怒气冲冲赶来的纪赫州和洛洛两人身上的臭气压制住几分。

洛洛怒视着我:“温蕴,你身为女人怎么能恶毒成这样,你不怕遭报应吗?”

我静静不语,越过她去看纪赫州。

今日的纪赫州穿着鸦青色祥云袍,头戴白玉冠,忽略那条已经跛了的腿,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只是在正厅里和乞丐们饮酒,身上沾染了很重的臭气。

再配上那条瘸腿和拐杖,乍看过去,像偷穿了别人华服的乞丐。

见我望向他,纪赫州神色不快:

“温蕴,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妒忌。我和洛洛宴客,你故意捣乱,丢的不仅是镇远侯府的脸,还有你们温家的脸。”

“你要逼我出去宣扬,温家女儿善妒,容不得侯爷有别的女人吗?”

我默默打量,纪赫州威胁我时,眼底的精光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截然不同。

“洛洛还没和侯爷成婚,就已经执掌中馈,我退居在院中抄写佛经还算是善妒?”

“那侯爷想让我怎么样?一根白绫吊死自己,把这正妻的位置也腾出来吗?”

越说越委屈,我极力控制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

纪赫州一怔,表情愧疚,嘴唇嗫喏说:“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今日实在太过分了。”

“就是。”洛洛上前一步,挡住了纪赫州再看向我的目光。

“你对我和侯爷的客人棍棒相加,简直没把侯爷的名声放在眼里。”

我回答:“他们在无人处调戏镇远侯府的婢女,难道要我装作看不见吗?”

纪赫州眉头一抬,仿佛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就在他犹豫之时,洛洛尖利道:“那又怎么样?不过是几个婢女,京城的大户人家,将婢女送给宾客排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温蕴,你自诩高人一等,不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吧?”

我眼看着纪赫州表情纠结,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洛洛跺脚撒娇后,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哄声说:“好了,洛洛,要是真像温蕴说的这样,那几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又抬头,蹙眉呵斥我:“温蕴,这事就算是你不对,给洛洛道歉!”

我不肯道歉。

纪赫州再三呵斥威胁也没用。

最后,他干脆命侍卫进我院中,把所有帮助我一起打跑乞丐的婢女婆子们抓起来,按在我的面前打板子。

几板子下去,院内哭声连天。

纪赫州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今日你们受这种大罪,都是你们主子不遵夫命的结果。”

“你们求求她,只要她肯听话向洛洛姑娘道歉,本侯马上命人停手。”

不少人因为疼痛在哭泣。

院内板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和侍卫们用尽全力的气音混在一起。

可是没有一人求我去道歉。

纪赫州下不来台,更加恼怒。

他恨恨侧头看向我:“温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你枉为温太傅的女儿,三从四德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我死死攥住手里的帕子,两行眼泪滑下,一阵一阵眩晕,气闷到眼前发黑。

须臾,我听见自己声音艰涩地说了一句:“洛洛姑娘,对不起。”

洛洛高昂着头颅,鄙夷地上下打量我:

“什么?侯爷夫人,你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本姑娘根本听不见。”

第4章我是侯爷正妻,你敢!

板子声还在继续。

只是哭声越来越微弱。

我心里发急,把眼睛一闭,大声道:“洛洛姑娘,对不起!”

洛洛大声笑了起来:“这就是你和人道歉的态度?”

我求救般地望向纪赫州。

却见他一脸玩味地看向我,仿佛也是好奇,迫不及待想知道洛洛到底能将我逼到何种境地。

院内几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已经没了声音,身后的板子还在继续打着,全然不管她们是死是活。

我内心惨笑,猛地跪下,朝着洛洛使劲磕了个头,再顾不得脸面,大声说:

“洛洛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您原谅!”

额头被地面磕破,我垂眸跪在洛洛脚下,血液自头顶蜿蜒而下,直滴在青石砖地上。

一滴……

两滴……

到了第三滴时,我听见了纪赫州的声音:“停吧。”

我扬起头看向他,四目相对,纪赫州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青砖地上的阴潮气如同长了腿脚的毒虫,顺着我的膝盖蔓延全身。

洛洛和纪赫州离开了。

我不知是冷还是气,总之全身发着抖,夜里就发了高烧。

梦里都是纪赫州跪在雨夜里,嘶哑着嗓音为我温家满门求情的场景。

心腹下人请来素日与我娘家交好的钱太医为我医治。

他为我施针退热后,又拿了一瓶伤药放在一边。

“夫人,这是老夫家里祖传秘方,对断腿跛脚有起死回生之效。”

“说来,老夫只是受人之托照顾夫人的身体,近来府上的事情也多少听说了一些。”

他认真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夫人愿不愿意用这药,还在您一念之间。”

我拿着那药,仔细想了想。

能让纪赫州那条腿重新恢复的药?

要不要给他用呢?

……

我拿着药,想从后角门绕近路给纪赫州送去。

毕竟,他那双腿,曾为了我温家在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

如今,就当我是要还他这份恩情。

才一拐弯,就听见洛洛的声音。

她似乎愤怒极了,使劲压下的声音依旧不小:

“不过是当初那一点小忙,我已经给了你们五十两黄金,难道还不够吗?”

“小忙?”

与她说话的那人冷笑了一声,黑手伸进脏乱的衣衫里挠了挠:

“你让我们推侯爷落水,又将他捞起藏匿,路上假扮大夫帮你坐实为他试药的深情,让他对你感恩戴德,这才让你进府。”

“洛洛,你一个不知委身多少人的小乞丐,靠冒充丐帮弟子,才受到他那么多的尊重和信赖,有了今天的日子,怎么就忘了兄弟们了?”

果然,洛洛根本不是丐帮弟子。

那天,被纪赫州奉为上宾的,也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丐帮长老。

我深吸口气,努力消化自己听见的内容。

猛地一回神,就见洛洛和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交谈,目光齐齐看向我,满含杀气。

洛洛阴笑着朝我走过来,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却使我遍体生寒。

“夫人?你都听见啦?”

我后退几步,怒视:“洛洛,我是侯爷正妻,你敢!”

洛洛笑得更大声了。

她从后腰处取出一柄尖刀,高高举起,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寒芒。

“我有什么不敢?你自己走到这偏僻角门,就是你命该丧在我刀下。”

我倒吸口气,拼了命跑。

身后脚步匆匆,洛洛举着尖刀追我,影子映在侧前方的砖地上。

我看着那举着尖刀的黑影,毛骨悚然,纵使肺里因为跑动过多而炸开般的疼也不敢停下。

直到腿软摔在地上,洛洛才阴笑着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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