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骗我给她的竹马试药 佚名 著
已完结 杨瑶苏岭
1
得了先天罕见病的我自愿成为妻子实验室临床试验的志愿者。
一次次堪比凌迟的实验后,我才知道,
她让我试药是为了救她的竹马。
可我因为药物作用死掉后,妻子却疯了。
......
“啊——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试了真的不试了。”我躺在病床上求饶,叫苦连迭,痛苦的哭喊声响彻房间,可是眼前一身防护服的护士并不理会我,还是沉默地重复着抽血的动作。
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了,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试药,抽血,到后来我身上的药物反应越来越严重,呕吐、过敏、皮肤痒到挠出血、整宿整宿地失眠。
我跟身边的工作人员哀求,“能不能让我见我妻子一面。”
“求求你们了,我妻子是杨瑶杜研究员,是你们这里的实验员,求求你们了,让我见她一面吧。”
对方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你记错了吧,我们这里没有这个实验员哦。”
“药物会影响你的记忆的。这个我们告知过你的。”
我举足无措地跟对方道了个歉,原来我的妻子不叫杨瑶吗?她没在这里工作的吗?那我的妻子叫什么呢?她在哪里呢?剧烈的头疼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的记忆越来越混乱,身体也越来越差,清醒的日子越来越短。
直到某个月色深深的夜晚,我死在了无人的病房里。
死前,我全身都开始剧烈地抽搐颤抖起来.眼珠从眼窝处突了出来,嘴巴歪在—边,两颊变成紫色。
我拼命挣扎口吐白沫,身体翻来覆去,并发出最可怕的喊声,可是,没有人来救我。
留在记忆中的最后味道,是久久没有散去的消毒水味。
变成灵魂状态的我,却离不开这里。
飘在半空中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胸前的名牌上,赫然写着“杨瑶”。
我紧忙跟上去,她在全白的走廊里左拐右折,最终在自己的实验室停了下来。
她紧锁眉头,叫来助手模样的人,“5060的数据怎么回事?”
助手嗫嚅着,“我..我也不知道。”
“算了。”她摇头,“你去忙你的吧。”
我凑过去一看,血型、身高、体重都跟我一样。应该说跟我死前的时候一样。
因为药物的原因,我不太记得自己生病前是什么体重了。
她叫我“5060”,我的妻子,叫我“5060”。
杨瑶看了一会数据,又继续做了一点工作,掏出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蹙眉放回去口袋里。
“叩叩!”
一个男人敲响了他的实验室的门,男人的脸我有印象的,我进入这家实验室后,接待我的就是他。
“苏岭,有什么事吗?”杨瑶完全没有因为被打扰而恼怒,悦色地看着她。
苏岭脚步轻快,“瑶瑶我们下班一起去吃饭吧?我让司机来接你。”他挽着杨瑶的腰肢,语气亲昵。
杨瑶没有与他拉开距离,“苏岭,我只想快点做完药物的临床实验,让它快点面世。”
苏岭不以为然,“你着什么急呀,我一个出钱给你做实验的,都不着急。”
杨瑶语气庄重,“不能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就让实验停滞不前。”
“瑶瑶,你真好。”
我看着眼前打趣说笑的两人,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又出错了。
他们的关系,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亲昵。
我和杨瑶结婚十年,她为了我,学了医,毕业后,毅然决然走上了这条研究治疗罕见病药物的路。
我有先天性的罕见病,是基因上带来的,药石无医。
也是因为我身上的病,她爸妈不待见我,于是杨瑶和家里彻底断了往来,除了逢年过节偶尔的问候,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父母。
我十分内疚,但杨瑶说,没有关系。
除非他们接受了我,否则,他们就只能当没有生养过杨瑶。
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她应该是爱我的吧。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呢?她与苏岭,关系怎么这么好。
杨瑶,你知不知道,打针真的很疼。
抽血也很疼。
杨瑶,我真的很疼。
苏岭出了实验室后,笑意就消失不见了。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凌厉,“那个杂种今天怎么样了?”
“什么?死了?”
“等着!先别动他!我马上过去!”他咒骂了一句,小跑了过去。我紧随其后,跟着过了几堵墙后,来到了另一栋实验楼。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那躺在病床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坟墓似的突出的人,是我自己。
四肢空荡荡的,像棉花一样轻。
“怎么死的?啊?我问你,怎么死的?!”苏岭破口大骂,怒气冲冲,“我怎么说的,药可以下猛,但,人你不能给我弄死!”
在一旁的挨骂的研究人员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只有一个大胆的小声地说,“老板,别别着急,5060死了,还有几几个志愿者呢。”
苏岭直接啪地一拳打过去,“肾上腺素打了么?抢救了吗?”
“抢抢了...肋骨都按断了。真的不行了老板。”
“拿来!!”苏岭一把夺过急救设备,自己动手了。电击却完全没有起作用,眼前的人确实是死透了。
苏岭气得乱砸一通,而后又冷静下来,“血还有多少?够用吗?”
“够的。老板。”
“都滚,滚!”
看着苏岭歇斯底里的模样,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片段。
我和杨瑶吵架的画面。
“你别没事找事行吗?”杨瑶瘫倒在沙发上,语气不耐烦。
我叹了口气,只轻轻推了一把蛋糕,“还没过12点,能陪我...”
“我很累,你别烦我了。”杨瑶闭上眼,很是疲倦的样子。我没再说什么,转身把蛋糕放回冰箱。
回过身来,杨瑶已经眯着了,手机掉在地上。我走过去捡起来,手机页面叮叮咚咚的好几条信息。
“瑶瑶,今天谢谢你。特意来机场接我。”
“对了,我领带好像落在你车上了,明天记得拿给我哦。”
“忘记说了,我也很想你。”
好半响,我才反应过来,那上面写的“苏岭”是谁。常年药物作用,我的记忆力本就不如别人,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想起苏岭这号人物。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只是夫妻。
苏岭,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杨瑶的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出国了,杨瑶和家里断绝了往来,估计也是这样联系就淡了。
现在看来,他是回来了。
“我也很想你。”我像咀嚼一块口香糖一样,来回反复地回想这句话。
“也”?
所以,杨瑶对他说,“我很想你。”吗?
我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
次日,杨瑶被日光晒醒,被一旁的我吓了一跳,“你干嘛?”
“怎么了?”可能是我脸色太难看了吧,杨瑶蹲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探了下温度,“没发烧啊。怎么了这是?”
我抬头望向他,“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杨瑶有些不自然,不与我对视,别开了眼神,“哪有什么事。别想太多了。”
她起身去洗漱,“对了,接下来我有个保密实验要做,项目的保密级别很高,短时间内回不了家了。”
“可能也会联系不上你。你有事的话,给我留言。急事的话,你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听的。”
杨瑶后面还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收拾好行李,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我才回过神来。
桌子上她刚留下来的早餐还冒着热气。
她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呢。
我实在想不通,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背景嘈杂,杨瑶的声音听不太清。
背景音里有个高昂的男人的声音,“瑶瑶!粥来了!你快点!”
“先不说了啊,我忙着呢。”杨瑶挂了电话。
我浑身失去力气,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看着满地狼藉,庞大的空虚和悲凉席卷而来。
十年夫妻,不过如此。
而且,我还有病。
叮咚。
手机发来的信息打断了我的难受情绪,我擦了一把泪,点开杨瑶发来的一张照片。
那是他们实验室招募志愿者的信息表。
“你要是愿意的话,下午来这里。”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知道的,她不就是为了我,才一直都扎根在这个领域吗?
年纪轻轻,鬓角就有了白发,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拖着行李箱到实验室的时候,来接待我的就是苏岭。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苏岭。
尽管他审视的目光让我有些不舒服,但他的语气却很和善,“您是来当临床试药的志愿者是吗?”
“方便了解一下您的信息吗?这边有个表格,您填一下吧。”
“我给您倒一杯水。”
“行李放这边吧,我们有专人帮您安置的。”
“手机我们会统一收好的,试药阶段是要签保密协议的,这个您没问题吧?”
连珠炮的发问让我的脑袋应接不暇,跟着他团团转,顺从地换上统一的衣服,住上了单人病房。
起初,都是普通的试药。后面,越来越过分,越来越痛,堪比凌迟的实验让我痛不欲生。
每十天能看一次手机,可是杨瑶从来没有给我发过信息。
她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所以,我只是她试药的工具人吗?
想通这一点后,冷意像蛇一样爬上我的脊背。
尽管我现在死了,但枕边人的算计,却让我凉透了心。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当面质问她,问一声“为什么”,“凭什么”。
可是我不能。
我的尸体被冷静下来的苏岭遣人拉到了地下室的冷柜里。
我有些惊讶,人都死了,他还留着我的尸体做什么。
没等我细想,他已经离开了地下室,去到了食堂和杨瑶同坐一桌吃饭。
“刚刚你在做什么?电话也不接?”杨瑶抿着薄唇。
苏岭笑笑,“没什么,处理一点事情。怎么了?”
杨瑶蹙眉,“我想回趟家...”
没等她说完,苏岭就打断了她,“实验已经到紧要关头了,这就差临门一脚了,妹夫都受了那么久的折磨了...”
杨瑶垂下眼眸,似乎在思忖,“你说得对。”
有一瞬间,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陌生。
原来,她也知道我在受折磨啊。
我的手指止不住地在颤抖,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恨不得撕了这对男女。
而后我又冷静下来,我都死了,证明他们的药在我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实验是失败的。
虽然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还不知道我死了,但是我却莫名期待起来,当她知道我已经死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的灵魂始终无法离开研究所。
一直只能在苏岭或杨瑶身边转悠。眼看着他们两人用完餐后分道扬镳,我不想看到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却下意识地跟着杨瑶走了。
她又喊来助理,说5060的数据总觉得有些问题,想要亲自去看看。
助理嗫嚅着,“杨教授,志愿者都有专门负责的,不需要您亲自接触。”
杨瑶神色严肃,“我确实不负责这个,但现在数据总出错,我还不能去看了?”
助理想了想,“您稍等,我打电话跟老板确认下。”
过了一会,助理又回来了,“老板说可以,不过,只能在后台看。”
我有些好奇,他们要给杨瑶看我的尸体了吗?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另一栋的实验楼,在双面镜的观察室里,看到了所谓的5060。
不是我,他们竟然随便找了个人来扮演我。
我莫名觉得好笑,看着眼前认真观察记录5060的数据状态的杨瑶,更觉得好笑。
数据记录完毕后,杨瑶埋头沉浸在自己的记录本里,专心致志地回去自己的实验室了。
嘎吱一声,苏岭出现在观察室,“走了是吗?”
“嗯。”身边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回答。
“下次她再问,就这样办。”
“别再打电话来烦我。”
苏岭一脸不耐烦地举起手,“过来帮我。”
然后,我看到了,原本还是一头浓密短发的苏岭,下一秒,变成了一个光头。
脑子里像有什么念头闪过,原来如此。
苏岭,也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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