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白月光脱罪,老公牺牲了我 贝果杀手 著
已完结 许知楠顾沉白
第一章
我的丈夫是国内顶级催眠师。
为了给白月光脱罪,他催眠了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
不仅让女人忘了被烧的真相,还催眠诱导她自杀。
确保万无一失后,为了安抚白月光的情绪,他安排了浪漫双人游。
「别怕,人已经死了,不会再对你有威胁了。」
旅游结束后,他才终于想起了我这个妻子的存在。
却怎么都联系不上我。
因为,我就是那个被他催眠诱导自杀了的被害人啊。
夜晚的海面上,雾气缭绕,船只摇摇晃晃地向深处驶去。
我的丈夫顾沉白站在船头的位置,忽然开口:
「小唯,差不多了,我们就停在这里吧。」
「白哥哥,扔进海里安全吗?万一事情败露,我会连累到你的……」
温舒唯欲言又止,眼里藏着一抹化不开的担忧。
顾沉白视线扫过甲板上的女尸,有了片刻的迟疑。
缠在尸体上的绷带,因为暴力运输,已经散开了一些。
我讽刺的笑笑。
但凡他的心思有那么一点点在我身上,就能发现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我。
可他此刻,满心都是如何给自己的白月光脱罪。
顾沉白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海面,坚定道:
「放心吧,这是我的私人岛屿,不会被发现的。」
话音刚落,他们抬起我那破败不堪的身体,就要往海里扔。
「等等。」
顾沉白忽然出声。
他的视线定格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那里原本戴着我们的结婚戒指。
可惜被温舒唯摘掉了。
只是当初买戒指时,圈口便小了一号。
我曾不止一次跟他抱怨尺寸不合适,而他总是借口太忙忘记这件事。
我不舍得摘下婚戒,始终认为这是我们爱情的象征。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戒指内圈独一无二的花纹早就刻在了我的手上。
我不信他会没有一点印象。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在温舒唯的催促下,他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我就这样被扔进了海里。
冷意似乎从四面八方灌进我灵魂深处,冻得我直打颤。
却不及他催眠我自杀时,心冷的万分之一。
我绝望地闭上眼,思绪回到今天下午。
顾沉白和温舒唯走进病房时,我刚清醒过来。
全身重度烧伤,从头到脚被绷带缠绕,只剩下一双眼睛。
痛意一寸寸遍布全身。
我以为他是来看我。
于是努力挣扎着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真相。
那天下午温舒唯借口顾沉白出了车祸,把我骗到了郊区。
可到了约定的地方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就是在那个着火的废弃仓库。
只是声带也被烧伤,任凭我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嗬嗬”声。
顾沉白低头凑近我,我眼里顿时涌出亮光。
我就知道,他不会认不出我的。
可他脸上掩盖不住的嫌恶却刺痛了我,那双眼里盛满冷漠,唯独找不出一丝关心。
我哭着摇头,下意识地想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直到他拿出那块怀表,我才意识到不对。
这是顾沉白用来辅助催眠的工具。
他这是要干嘛?
温舒唯被我这副样子吓到,转身扑进顾沉白的怀里。
「白哥哥,就是这个人,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是我资助的孤儿,把我骗去仓库想勒索我,我挣扎中打翻了燃着的蜡烛,这才引起火灾把她烧成了这样。」
「你一定要帮帮我,白哥哥,我不想去坐牢。」
「你说过的,会一直保护我,还算数吗?」
顾沉白紧紧搂住她,轻声安抚: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指认你的机会。」
我死死地瞪着他们相拥的身体。
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不停地颤抖。
他竟然没认出来我是谁?
可他视线扫过我时,眼里分明闪过片刻的迟疑。
我不断发出呜咽,与他对视的双眼蓄满泪水。
顾沉白,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说过最喜欢我这双眼睛的。
「白哥哥,我要不,还是去自首吧。」
温舒唯突然哽咽着开口,「这是我犯下的错,我不能连累你……」
顾沉白收回视线,眼中的迟疑化作坚定。
他替温舒唯拭去泪痕,
「说什么呢小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没有做错。」
他虚伪地道歉:
「抱歉,要怪只能怪你太过分,先伤害小唯。」
不再犹豫开始催眠。
我想逃跑,却被温舒唯死死按住。
怀表不断晃悠摆出弧线,袭击着我的感官。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闭上眼时,耳边只剩那句:
「你的伤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有罪。」
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女。
好奇怪,我认识他们吗?
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我试图抓住那些零星的片段,却被撕裂般的疼痛打断。
缺氧所带来的窒息感让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而一旁的女人忽然和男人说,有话要和我讲。
她走到我身侧,贴近我耳边一字一句道:
「许知楠,被心爱之人杀死的滋味怎么样?」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
巨大的痛苦下,那些模糊的碎片在脑海汇聚,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可顾沉白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
他往我手中塞了把弹簧刀。
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
我瞳孔不住地缩动,心中不断祈祷。
不要这样对我!
顾沉白!
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拽顾沉白的衣袖,却被他狠狠甩开。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
「动手吧,用死亡洗清你的罪孽。」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我的意识又一次涣散。
拿着弹簧刀的手开始缓缓往上移。
‘噗呲’一声,刀刃刺进喉咙。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可能是人临死前会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
我竟想到了答应和顾沉白在一起的那天。
他捧着我最喜欢的玫瑰,盯着我弯眸: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清澈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像是世间最纯粹的宝石,让人为之倾倒。」
可后来也是他说,「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和小唯相似,我当初怎么可能会追求你。」
骗子,顾沉白,我恨你……
呼吸停滞的下一秒,我的灵魂被风拉扯着,从身体里飘出来。
我看到顾沉白将满脸惊慌的温舒唯揽进怀里。
又撇到身体逐渐冰凉的自己。
她猩红着双眼,带着恨意,死不瞑目。
我的灵魂被禁锢在顾沉白身旁。
温舒唯瑟缩在一旁,宛如真正的受害人。
顾沉白安抚道:
「马上就到家了,小唯,回去后洗个澡,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可我还是害怕……」
温舒唯咬唇,小声说道。
我止不住冷笑。
她能不害怕么?
出事当天,就是温舒唯把我骗到了那个废弃的仓库。
她将我留在火海里,笑得肆意:
「实话告诉你吧,当初我出国就是嫌顾沉白穷,现在他发达了,我当然要回来把他抢回来了。」
「至于你。」
温舒唯面色阴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既然挡了我的路,那你就该死。」
我紧握双拳,所有恨意汇聚在胸口,却无能为力。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向顾沉白撒娇:
「白哥哥,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顾沉白握紧方向盘,眉头紧锁,
「知楠还在家里等我。」
「我还是先回家一趟吧。」
难得啊,终于想起我这个妻子的存在了。
我飘在后座,讽刺地笑了笑。
「可是知楠姐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家呀。」
嗞——
一阵急刹车声。
顾沉白踩下刹车片,转头看向温舒唯。
「你怎么知道知楠不在家,你联系她了吗?」
温舒唯一时惊慌失措,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我猜的……」
「那天你来找我,知楠姐很生气,打电话过来骂了我一顿,还说她要搬出去,给我腾位置。」
谎话连篇的女人!
明明是她打电话把我骗了出去。
那天是我和顾沉白的结婚纪念日,温舒唯却打来电话。
说有人骚扰她,她害怕,让顾沉白过去陪陪她。
我挡在门口,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过去。
顾沉白的脸色像挂了一层冰霜。
「够了!」
「许知楠,你怎么这么冷血!」
「小唯现在遇到了危险,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能不能懂点事!」
像是表达自己的委屈般,顾沉白又叹了一口气:
「许知楠,你现在这幅泼妇样子真的很难看。」
我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顾沉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神色柔和下来,接起电话柔声道:
「别怕别怕,我现在就过去。」
我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温舒唯轻轻啜泣的声音。
顾沉白立即推开我,快步跑了出去。
我跌坐在地上,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白月光的杀伤力。
七年的付出终究抵不过她的一次回眸。
‘砰’的一声,将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顾沉白用力锤了一下方向盘,「知楠跟你说她要搬出去?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赌气到什么时候!」
像是和我斗气一样,顾沉白载着温舒唯这一路开得飞快。
返程回家的路上,他也一直在给我发语音。
却难得的没得到回复。
到家时,家里的摆设还是像我走的时候那样没有变化。
就连厨房的垃圾都没有处理,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许知楠?」
顾沉白试着叫唤一声,没得到回应后又一间间房门打开,试图寻找我的身影。
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顾沉白脸色越来越难看,拿起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同样没有人接。
顾沉白又打开和我的聊天框,开始迫不及待地数落我:
「知楠,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又回娘家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就连家都不收拾,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那天是小唯遇到了危险,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呢?」
「看到消息就赶紧回家,别作!」
数落完后,他又从通讯录找到我妈妈的电话想打过去。
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估计是回娘家了而已,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不怪顾沉白这样想,他知道我生活的重心只有三个。
他,爸妈,工作。
不在家里就只会在爸妈家里。
他向来知道如何拿捏我。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我全心全意爱着他,绝不会轻易离开他。
但凡他温柔一些,我就会乖乖回来。
见惯了父母的相爱包容,我总以为自己的婚姻也会如此。
于是对这个家,我愿意付出更多爱与包容。
没想到这份爱却变成了伤我最深的武器。
顾沉白脸色阴沉:
「随随便便就闹脾气,该挫挫她的锐气了。」
突然,手机**响起。
他得意地看向显示屏,但却在看到温舒唯的名字时,愣了一瞬。
我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一抹失望。
如果不是知道他对我的态度如何。
我都要误以为,他是失望这通电话不是我打的了。
他接通电话,温舒唯略微哽咽的声音响起:
「白哥哥,我还是很害怕……」
「只要一待在这个城市,我就会想起那件事情。」
顾沉白沉吟片刻:
「收好行李,我带你出去玩一圈,散散心吧。」
「等我来接你,嗯?」
温舒唯破涕为笑:「谢谢哥哥,我等你哦。」
电话挂断,顾沉白又给我发了条语音:
「我公司有事,要出差,看到消息赶紧回来收拾家里的垃圾,臭死了。」
我梗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心痛他的谎言,还是厌烦他的抱怨?
翌日,顾沉白带着温舒唯开始了长达一周的旅游。
说来讽刺。
结婚这么多年,顾沉白带我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我提出来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
如今倒是让我借着温舒唯的光,在死后跟着他看遍了无数个不同的风景。
等旅游结束,顾沉白再次回到家中时。
家中的垃圾还是没有收拾,散发出来的恶臭弥漫整个房子。
他忍不住干呕了下,脸色阴沉地开始叫我:
「许知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说让你打扫一下,有这么难吗?」
「你到底还想不想过?这么点事至于这么计较吗?!」
他几个箭步进入房间,把被子掀开。
毫无温度的床宛如一盆冷水,将他的怒火瞬间浇灭。
顾沉白的动作凝滞。
他紧皱着眉头,开始给我打电话。
依旧没有人接听。
顾沉白也从一开始的有些慌乱变得烦躁。
他接连给我发来消息,字字句句都是指责和谩骂。
「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回爸妈那里了?」
「能不能别总是闹这种小脾气,我跟你说过我很忙,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哄你。」
「而且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回爸妈家吗,你让他们怎么看我?」
「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突然,手机响起。
他立马接通,嘴角上扬语气却不饶人,
「怎么?知道错了舍得打电话——」
「沉白哥哥,是我。」
温舒唯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顾沉白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厌烦,但语气依旧温柔,
「唯唯,怎么了吗?」
在听到温舒唯说身体不舒服时,顾沉白立刻将找我的事抛到了脑后。
扔下一句「你等我,我马上到。」
……
门刚一打开。
温舒唯就扑向了顾沉白的怀里。
「白哥哥,你来啦!」
顾沉白宠溺的将她抱起,随手掀起沙发上的外套。
正要坐下的瞬间。
清脆的一声‘哒’,什么东西滚落在地。
「这是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
顾沉白瞳孔倏然紧缩,脸色有些发白。
他抬头看向温舒唯,开口时声音甚至都在轻微发颤,
「我和楠楠的结婚戒指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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